嚴清怡本來還抱著一線但願,聽到這話,身子禁不住搖擺了兩下,定定神,拉住薛青昊,“我去吧,免得官老爺問話你答不清楚。”
陳婆子道:“那傻子乃是東昌府朱貴朱老爺的獨生子,夙起傳聞要接薛娘子歸去結婚,高歡暢興地跟了來,誰知薛娘子翻臉不認,剛纔他又捱了嚴女人好幾刀,想必尋郎中診治了。”
那人“嘿嘿”笑道:“我家老爺最疼的就是少爺,少爺固然腦筋不太好使,人倒是刻薄。現在說好的婚事飛了,人也被砍了,大人千萬得替我家少爺做主……大人不必難堪,我家少爺有傷在身,就罰那位姓嚴的女人貼身照顧少爺些光陰便可,等把傷服侍好了,嚴女人愛往哪去往哪兒去。至於蔡家,大人固然秉公辦理,秉公辦理……”
李實反問道:“那狗就是個牲口,你們跟牲口計算甚麼?”
頭前的衙役躬身道:“啟稟大人,小的聽聞有人陳述打鬥,立即調集人趕疇昔,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婦人斃命,那位女人拿著菜刀將另一人砍傷,其他世人混戰在一處。”
老嫗瞧見嚴清怡,“吧嗒吧嗒”嘴,“不聽白叟言虧損在麵前,我一早就說這屋子風水不吉利,硬是不信,這下又死了人,我看呐,今後再也賣不出去了,白送都冇人要。”
薛氏不肯,一來她們冇有路引,隻能在濟南府打轉轉,如果辦路引得去求官府;二來,住店不便利不說,還破鈔銀子;最首要的是,薛氏說她在彆人家裡住夠了,住在那裡都不如本身家安閒。
嚴清怡分不清到底是在宿世還是此生, 看不清地上躺著的到底是蘇氏還是薛氏,隻感覺胸口像是被扯破般痛得難受, 這痛讓她堵塞到難以呼吸, 而鋪天蓋地的血讓她明智儘失。
張培源皺眉,喝問嚴清怡,“你為何砍傷傻子?”
嚴清怡俄然開口,還真讓李實意想不到。
嚴清怡沉著臉隻做冇聞聲。
薛青昊點點頭,低聲道:“有勞李大哥。”
這便是濟南府知府張培源,也便是林栝的表姨夫。
彷彿隻是一瞬, 彷彿又是一世, 嚴清怡感覺有人箍住她的手臂, 搶走了她的菜刀,緊接著那人抱緊了她,泣聲道:“長姐……”
如果隻是呆傻,出來也就出來,那他明顯是個嗜血的武瘋子。
嚴清怡點頭,“冇有。”
中間李實道:“阿昊你聽你姐的,在家裡把靈堂搭起來,我跟你姐一道疇昔,不會叫她吃了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