賬冊不但記錄了廚房的記錄,其他各處也是一樣,每一分每一毫都寫得清清楚楚。如果冊子上所寫都是究竟,那麼操琴一個月能拿走三百至四百兩銀子,一年就是近四千兩,足足五年就是兩萬兩。三百兩銀子已經充足淺顯人家過一輩子了,操琴在永州無親無端,如何措置這麼多的銀兩?她身後,她房裡的東西全數被盤點過,底子冇有銀子的蹤跡。最首要的,她跟著他們回到雲家的時候不過十三四歲,如何能說動錢氏,安排如此龐大的事情。
“母親,您說甚麼?”雲居雁神采微變。她想到了某種能夠。
“玉瑤,你是不是還留著操琴的那把琴?”雲居雁俄然揚聲發問。
許氏覺得女兒隻是擔憂死人的事,走疇昔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安撫道:“冇事,她就算是死了,也不過是一個老奴。不值得甚麼。”
雲居雁感遭到許氏的目光,轉頭對她微微一笑,持續細心聆聽著幾小我的交代。她心中很清楚,本日這一招能夠製勝,不過是幸運。如果她們犯的是極刑,是決然不會被她唬住的。至於她們的家人會不會激流勇退,恐怕還是未知之數,畢竟在這個期間,女兒是冇有說話權。
雲居雁越想越感覺蹊蹺,可操琴死了,許嬤嬤也死了,她要如何清查下去?固然許氏奉告她,在錢氏當家的時候,府裡每月的開消也差未幾是這個數額,可阿誰時候的賬冊已經全數冇有了,她底子無從曉得當年的本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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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氏悄悄歎了一口氣,說道:“如果常日,死一兩個主子底子不是甚麼大事,可巧恰好是本日。如果讓沈君昊父子聽到甚麼……”許氏又是感喟。
“您方纔說‘這個當口’,您的意義是……”
雲居雁也曉得另有錢氏這條線,是以她在二房返來過年的第一時候就和許氏一起去問了錢氏。錢氏鬨了一回,開初堅稱本身甚麼都不曉得,她隻是受了惡奴的矇蔽,厥後迫於無法承認本身貪了一些銀子,數額與賬冊上寫的分毫不差。至於五年前的,固然雲居雁不曉得錢氏交代的是真是假,但她說的數額與以後的幾年差未幾。由此,雲居雁更加無從判定賬冊的真偽,也測度不出銀子的去處。
當然,這些都是後話。當下,雲居雁隻能收起賬冊,等著沈倫父子分開永州,再一一清算府裡其他各處的貪贓事件。
她在房裡焦心腸等候著。不由地想到了幾個月前的惠嬤嬤。眼下的事彷彿與當日異曲同工。她實在不明白,如果統統的事情都有內涵聯絡,那麼這一係列事情的真正目標到底是甚麼?隻為了不讓她嫁給沈君昊嗎?如果是為了爭奪淮安郡王府的擔當權,她不嫁沈君昊,自有彆人嫁。何況聽沈襄的意義,沈家與沈君昊的生母史家彷彿有一段淵源。淮安郡王早已鐵了心讓沈君昊擔當王府,那麼他娶甚麼人底子冇有太大的不同,犯得著這麼不吝統統對於雲家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