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機飛至青城需一個半小時,葉珣毫不客氣的靠在父親肩頭上睡著了。葉啟楠看著他熟睡的模樣內心一暖,讓他做一個平常的父親,有權力舐犢情深,有機遇放動手中淩厲的家法，這讓他感到滿足,哪怕隻要一小時。
葉珣伸出左手，右手還是藏在身後。
“總司令辦公室，您哪位？”電話鈴再一次響起的時候，葉珣乾脆一麵摘抄檔案一麵歪了腦袋夾著話筒接聽。
葉珣被喊醒，對父親內疚的笑笑，隨世人下了飛機。
葉啟楠用藤條指著“手拿開！”
葉琨被喝的渾身一抖，忙起家辭職：“父親息怒，葉琨這就去。”
“記著了，記著了。”葉珣掙紮著滾下地，這難堪的姿式過分窘人。
葉珣背後的手一緊，堆笑奉迎：“如何不疼，都腫了。”
“長大了？”葉啟楠對大太太說話，卻挑眼看著葉珣：“無事獻殷勤，他那是內心有鬼！”
這話說得過分直白，葉啟楠反而罵不出口，望望走廊的天花板，咬牙切齒吐出一句話：“真是好孩子，還曉得跟爹說一聲。”
葉啟楠盯著密密麻麻的雨簾，內心說不清的壓抑，恰好本年雨季來的太早，三日來連天陰雨，礦井不免滲水，這會給救濟帶來更大的傷害和困難。
在父親麵前，他老是低眉斂目標回話，不得不承認父親的目光非常有震懾力，那種不怒自威渾然天成，並且父親瞥見他老是肝火騰騰，他冇有葉珣那樣討巧的本領哄父親高興，隻能儘量少說少動彆讓肝火伸展了。而現在父子倆一站一坐，葉琨居高臨下，如何斂目也避不開父親灼人的眼睛。
縱是葉珣如許的眼色，不聯絡高低文也難以揣摩出父親的意義，父親皮笑肉不笑的神采讓他頭皮發麻，卻隻能裝胡塗問：“爹同意了？”
“放那兒，”葉啟楠手中的藤條指指寫字檯，整整衣衿坐到沙發上，又指指遠處的葉珣叮嚀他，“把他給我捉過來。”
葉啟楠冷哼一聲：“挺能得瑟，打的不疼是吧！”
“褲子脫了。”葉啟楠抖抖手中的藤條，收回嗖嗖的聲音，令人頭皮發麻。
當葉琨來到書房抬手籌辦拍門的時候，聞聲內裡傳來葉珣的哀嚎聲，他感到來的不是時候，抱著一遝檔案在門口遊移，卻聽門內傳來父親降落的聲音：“琨兒，出去。”
葉啟楠麵色安靜，目光卻還是鋒利，他點點頭，像是自語，聲音卻非常冰冷：“冇去過……”
葉啟楠出門，就見葉珣戎裝齊備急倉促衝下樓去，在家裡敢這麼衝來撞去的也隻要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