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始終冇有聲音,葉琨精力幾近崩潰,心想父親折磨人的本領又爐火純青了一層,死比等死更可駭,這是無疑的。
葉琨緩緩地昂首,蟒鞭長蛇盤繞幾圈擺在供案上,嶙嶙的蟒紋令人膽戰。轉頭看,父親手中換上一塊二指來寬的用水泡過的毛竹板子,側頭看看牆邊戳著的紫檀木棍子,內心不由迷惑,祠堂哪來的這類東西?
“混鬨!”葉啟楠蹙眉:“等過了這陣,就把雲潔接返來住吧。雲潔是個好女孩,你好好珍惜。”說完便轉成分開,不給葉瑄任何辯駁的機遇。
葉珣多次出門閒逛,發明青城的繁華堪比北平上海,最難能寶貴的是民風樸素,不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,也算謀閉不興盜賊不作了。可見葉家多年來也算是造福一方,但父親作為封疆大吏,哪能事事隻看眼下。
葉啟楠揮動著鞭子,騰空甩了個響,劃過氛圍,收回“嗖——啪”的聲音,迴盪在空曠安好的祠堂裡格外瘮人。
回到葉第宅,天已經入夜,彆克車停在門口,幾位姨太迎出來。
葉啟楠想起甚麼似:“雲潔如何樣,通過電話嗎?”
葉琨戎服整肅走下樓來,一邊倒動手裡的軍帽騰脫手來戴手套。戎服裹身,袒護了春秋,袒護了一身的傷痕,顯得成熟、精乾、少年得誌、意氣風發,與剛纔寬裕的神態判若兩人。
“關我……”葉珣煩躁的揉揉頭髮開口欲罵,俄然一愣:“你說誰?沈司令來青城了?”
葉琨緊閉了雙眼,下認識繃緊了肌肉,雙腿不由有些瑟縮,縱是抗打,縱是看淡了統統,縱是骨子裡傲氣凜然,在這淩厲的鞭子下再強大的內心也會變得孱羸不堪。
疼,真挺疼!盜汗從額頭排泄,嘴角咬上牙印,但是……
*的竹片打在身後“劈啪”作響,陣陣鈍痛襲來,在父親的瞪視下,葉琨轉頭趴伏好,身後火辣辣連成一片,臉上也發熱般的難受。
“父親!”葉琨跑上前,與葉珣一併扶起葉啟楠鎮靜的問,“可有受傷?”
下發下集會的檔案綱領,是一些大抵的軍事擺設。葉珣感覺,父親本來對於叛軍的態度是默許的,但是沈司令不吝重兵壓境華北,支撐南京,也生逼得父親倒向南京盧秉正,說得刺耳了,見風使舵。但是父親卻以為,誰當家誰在朝與他無尤,他隻要青城姓葉,隻要保境安民,隻要保住祖宗的基業。
父子二人一前一後分開祠堂,葉啟楠叮嚀葉琨去換衣。趁便去隔壁看看宗子,葉瑄正在露台上澆花,露台裡種滿了蘭花蘭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