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葉珣乾脆的答著，奪門而逃。
“老梁年紀大了，總不能讓他熬夜等你。”葉珣打著哈欠，跟著葉琨往樓上走，他們的房間同在三樓。
“父親！”葉琨俄然觸電般今後退了半步，竟有股血直往頭上衝，眼眶頃刻紅了，不知那裡來的膽量，直視父親顫抖著嘴唇道：“父親，琨兒大了，將近而立，在各界要安身，在軍中要立威，請父親給琨兒留些顏麵。”
冷靜的翻開瓷牙膏盒，從中挑出牙膏遞給父親，刷過了牙，又將床頭櫃上的茶杯上去，內裡是淡鹽水，葉啟楠用它漱了口，吐到床邊的痰盂裡，葉琨又遞上毛巾。
“是，是琨兒不長記性。”葉琨垂下視線緩緩的說，一個兒子想見母親，是甚麼錯？可放在他身上，非但是錯，還罪無可恕。葉琨俄然跪下來，眼裡含淚道：“她的病情越來越嚴峻了，求爹給她一條活路，讓她去治病。琨兒從冇求過爹爹甚麼，這是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，求您了。”
華陽也早就醒了，悄悄的坐在床邊，一雙大眼睛怯生生的盯著葉琨不動，這孩子覺未幾，夠睡足矣，從不賴床，倒比葉珣強很多了。
“爹，三太太說，能夠下去吃……”伴著大喊小叫的聲音，葉珣俄然排闥而入，被麵前的場景嚇得一激靈，嘴裡顫抖著囁嚅：“爹爹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又去了小南樓？”葉珣直白的毫不客氣的問,百口人都諱莫如深，葉珣可不來這套！
“三太太急壞了。”葉珣冷著語氣問：“你到底去了那裡？”
後半夜的天兒更加硬冷，月光卻很亮，明天又是個好氣候。葉珣漫步到後院，看著略顯陳舊的獨立小院子，和與第宅其他修建格格不入的三層小樓。樓上的窗戶裡冇有亮光，溫馨的像是荒棄了好久，蕭瑟奧秘，這內裡住的是甚麼人呢？
夏季夜長，天還冇有大亮，葉珣就被推醒。昨晚折騰到半夜，現在才感到腰痠背痛。
葉啟楠怒不成遏，抬腳踹在葉琨胸口。葉琨接受不住，跌倒在地上，胸前悶悶的疼，忍不住咳了幾聲。
沾上床時卻失眠了，想起雨萌講過的，大哥葉瑄斷腿的故事，就更加睡不著，混亂的頭都疼，乾脆披衣服爬起來，漫步到院子裡。
葉琨嚥了口淚：“關我多少痛癢，父親是最清楚的。臨蓐之痛，像20根肋骨同時折斷。”
葉珣做出一副安靜神態，跟小可說：“路燈太暗了，該修。”便背動手，往南樓走去，真是再也不想看到這小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