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人笑她:“羞、羞、羞。”
公孫袤挎著一隻承擔,手裡牽著雁兒。遠處的板屋那邊,明惠站在柵欄大門外目送,身邊是朵兒,另有倪裳。
雁兒在身後喊:“哥哥,你要早點返來看我。”
倪裳問:“朵兒要等他嗎?”
常常,雁兒站在牧場營地大門外的高台上瞭望,曲折的通衢絕頂是她袤哥哥走去的方向。
光陰流逝,季候在變更,又是樹葉變黃,紛繁墜落。公孫袤練武騰空,捲起樹葉紛繁飛旋漫舞。他彷彿聞聲雁兒用洞簫在吹奏婉轉的《湫水謠》——那草地就像綠色的氈毯,鋪滿了山巒,鋪滿了大地。牧場的馬兒如潮流般湧來,蹄聲如雷。跟在馬群前麵的牧人們揮動著馬鞭呼喊,聲音高亢、宏亮,威武健旺的李都尉揮動皮鞭縱馬馳騁……。公孫袤在胡想中彷彿瞥見雁兒在花叢中奔馳,玩耍,另有倪裳嬸子在草地上起舞,趙成紀大爹和明惠母親、朵兒姐席地而坐,賞識那美好的曼舞,雁兒跟從倪裳的前麵,學得一板一眼,像那麼回事……
正談笑著,明惠端著木盆走來:“她跳的舞還不都是你教的。你再誇下去,雁兒今晚連飯都不吃了。”
綠草如茵,很多馬兒在自在安閒地奔馳,如疾風掠過麵前,似彩雲飄向天涯……牧馬人揮動馬鞭大聲呼喊著……土百靈和呱呱雞驚叫著從草叢中竄出,向山坡飛去……紅色的芍藥、銀蓮花,藍色的鴿子花、藍盆花,紅色的山丹花,燦豔多彩,爭奇鬥豔。
李都尉熱忱相讓:“我們是故交,黃方士幾次到朝那祠拜見,總會到我這牧場來坐坐,既然如許,那就請家裡歇歇腳,潤潤嗓子吧。”
明惠感喟:“朵兒實誠,怕是要等下去。我偶然問話,她乾脆不言語,我都愁死了。”
自來到崆峒山後,每天一早,在後山的一塊高山上,黃方士在給公孫袤講授棍術。一根很淺顯的長棍,被黃方士左邊打、揭、劈、蓋,右邊壓、掃、穿、托、挑,舞得非常得心應手,這讓公孫袤看得目炫狼籍。
修行人讚歎:“好啊,多美的風景。天、地、人,遵守的應當是一種均衡適宜的法例,人間的統統災害禍厄,就是受六合運度的氣數影響,違背了這類法例,就會由人或者是由人與六合之間的萬物來接受,這就是報應。”
倪裳嘉獎:“真好。我們雁兒舞跳得好,歌頌得也好,人更不消說了,長得越來越標緻了。”
層疊的群山,雲海翻滾,萬道金光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