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不曉得,要不是捂了他們嘴,他們能一起嚷嚷‘蘇三公子你如何了’、‘你要醒不過來、許國公會砍了我們’這類話,喊得滿都城都曉得那穿戴裙子的是許國公府三公子。
當然,喊不喊實在也差不了多少。
“不止草民,另有好多鄰居一塊衝出來救火,把他們從屋裡救出來。”
“成何體統!成何體統!”許是氣太重,單府尹連說話都抖,“衣不蔽體、不男不女,這是順天府,不是怡紅院!”
“身邊跟著的兩個纔是混賬!若好好跟著軻兒,豈會被人算計去?”國公夫人紅著眼,還是護著兒子,“另有那些不要臉的東西,人服侍得不如何樣,心倒比天高,纏著軻兒,國公爺到底知不知情?”
直到回到許國公府,蘇軻纔在家人的殷殷體貼下醒了過來。
蘇軻還未醒,案子得先問。
問小娘子,小娘子哭哭啼啼說不出個完整的話來。
西大街上出了那樣的熱烈,蘇軻的兩個小廝當然不會不曉得。
他們已經問過了,自家冇有人去小胭衚衕。
活力歸活力,單慎能坐順天府尹的位子,輕重緩急的事理還是拎得清的。
他有甚麼臉麵去上朝?
守備們說不上來,他們趕到的時候,已經是那副場麵了。
至於柳樹衚衕那兒,恐是傳聞盧櫟放火,那婆子已經跑冇影了,屋裡值錢的東西也捲走了。
至於過幾天禦史們如何上摺子,上頭要不要怒斥措置,他們順天府也就是據實稟報,不包庇,也不添油加醋。
大堂中心被清了出來。
蘇軻冇有醒。
單慎吹鬍子瞪眼。
問少年人,閉著個嘴半聲不吭。
衙門外,蘇軻的兩位兄長趕到了。
他曉得甚麼?
單慎看得明白,也曉得這事兒熱烈歸熱烈,卻不是順天府能措置的,便讓他們把蘇軻帶了歸去。
蘇軻本就暈乎,渾身一震,又一副要暈不暈的模樣。
衙門這幾日纔剛措置好誠懇巷的善後,萬一再燒條衚衕,他這頂官帽就彆戴了。
“您問火情?都滅了!就燒了那宅的主屋,冇燒開去。”
待師爺來扶他,他也就順著台階下了,先在椅子上落座。
僅僅是如此,許國公就已經胸悶氣短吃不消了。
都這麼五味俱全了,真的再添油醋,都怕太膩了。
同時,他也算是曉得了那幾報酬何衣不蔽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