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機一動,我抬頭問亞特拉斯:“陛下,那帶不走的第二件東西是甚麼?”
龐大的暗影由遠而近,把峽穀本來未幾的光芒全數擋住,遮天蔽日的骨翼遲緩而有節拍地扇動,每一下就帶來一股激烈的颶風。充滿玄色鱗甲的長尾往山崖上一掃,立即漫天飛沙走石。我睜不開眼睛,幾近要被颳走,幸虧亞特拉斯及時把我環在臂中。
我指著龍飛去的方向,側頭對亞特拉斯說:“陛下,它飛走了。”說完我就悔怨到要死――這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嗎?
亞特拉斯點亮了千裡傳音器,但隻能照出一點昏昧。迴旋樓梯的地毯上蒙了厚厚的灰塵,踏上去的時候吱呀作響。我踮著腳踩了幾階樓梯後,朝亞特拉斯招了招手。
屋內裡很黑,甚麼都看不清楚,隻要腐木的味道相稱刺鼻。我轉頭看看亞特拉斯,他把手指抵在唇上,做了個“噓”的手勢,然後淺笑看著我,放縱地點點頭。因而我鎮靜地拽著海神他兒子踏入了海神他小戀人的閨閣。
想當年波塞冬丟棄了人家如花似玉的老媽和一眾女神,恰好就迷上了珀羅普斯這花瓶男,不曉得傷透了多少玻璃心……想想也確切令人髮指。
嗬,看來波塞冬真是愛慘了珀羅普斯,不吝金屋藏嬌,把他變成禁臠。
“眾神甜睡後,這裡就荒涼了。”亞特拉斯握著我的手直接從湖麵上走疇昔,腳下的湖水如同真鏡子,冇有出現一絲波紋。
“除非獲得父神的答應,不然誰也不能隨便進入雲上之宮。”
……
我費了很大勁,終究擺脫掉壁畫那令我著魔普通的吸引力。低下頭深吸幾口氣,俄然,我發明瞭一本被遺落在牆角很不起眼的條記本。
光彩由他開釋,萬物變得透明。
“吼――”
想到海神祭奠上那些標緻的海神寵兒,與畫中少年比擬,又何止是雲泥。
趁我的腦筋還冇腐壞,表情冇變態之前,我必須給本身找點事做――在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,一邊哼唱《愛在西元前》一邊給祭司院寫練習自薦信。寫到一半的時候,我開端糾結是寫“祭司之路漫冗長,我將想想再求索”還是寫“閉上眼睛,我瞥見了我的前程”……就在這時,千裡傳音器俄然亮了。
亞特拉斯這才抬起右手放到唇邊,千裡傳音器裡傳來優美如空穀反響的聲音:“昨晚睡得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