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了好久，才晃到了白事店的門口，她用手撐著腰盯了屋子好久，藉著白事店那昏黃的燭光，我看清了她的臉，那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灰綠色，掉落的一隻耳朵處看著有點發黃，凝睇著白事店的眼睛裡閃著衝動和氣憤的火光！
到了街口後，我和銀河站在劈麵房屋的暗影裡向白事店望去，它還是之前的模樣，門窗緊閉，空空蕩蕩。
我想了想：“直接去白事店吧，萬一那老太太先去了呢，那我們豈不是傻等？”
“陳斌必定是冇有挖到本身想要的東西，以是才每天夜裡不斷地來呢！”我捏著一捧黃土，細心地看了看。
我衝著他微微一笑，固然在黑暗中，他壓根也看不見：“就這一個秦桂花就夠數了，這街上哪有那麼多呢！”
秦桂花扭過來頭來，看著喝斥她的老婦：“我……我錯了還不可嗎？您老就跟李叔求討情，讓我歸去吧！你看我的臉！過不了幾日，我腐臭完了，就隻能和那些人一樣，埋進黑泥裡了啊……”
我們走出門口時，不到九點鐘，我清楚得記得第一次碰到買糧食的老嫗是十點擺佈，她正從陰宅往街道走，說是糧食數量不敷，錢算錯了。第二次已近中午，她從街上返來，說去晚了，店關門了。以是我估摸著白事店的停業時候是九點到十一點之間。
我愣愣地站在那邊，腦海裡用力地回想著這個聲音是從哪兒聽過的，固然隻要簡樸的一個字，卻帶著某種鄉土口音，讓人辨不清方向！
我內心滴咕起來，這類活死人到底是一種甚麼東西呀！他們有本身的認識，行動也和淺顯人冇甚麼辨彆。但是身上多多極少都留著一些奇特的印記，或者屍斑，或者缺胳膊斷腿、或者淤青……當然，除了這個臉孔可怖的女人！
“秦家陰宅，活死人用飯？”我轉向他的方向，在黑暗裡辯白著他的臉。
“一尤，你感覺我們是等在這裡好，還是守在白事店好？”銀河問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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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裡有一隻肥胖乾枯的手伸了出來，悄悄地接過了紙錢，窗前那人數了數，遞給老婦一個拳頭大小的紙包，老婦把它捧到鼻尖嗅了嗅，謹慎地放進籃子裡，回身就要走！
我點點頭：“很較著的啊。要不我們去前麵躲著看看，又過了十幾分鐘了，或許開門了！”
那女人猛地跌坐下去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：“你就不能讓我歸去嗎？我就犯了那麼點小事，你至於斷了我的糧食？你看看我這張臉，你看看！人不像人，鬼不像鬼的，咋不讓我死了潔淨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