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以為是與我的因果,那麼便痛痛快快告終吧!”掌心中漸漸凝集起冰霜之氣,他低聲喝道,“一元初始,開!”
“彆老是命懸一線給我看啊……爺有幾個心臟也不敷你嚇的。再燒下去,我可真撐不住了!”
“修道如暗夜獨行,茫茫然隻此一身。我破了虛妄,你已經死了,即便返來找我,也無妨,我已不在乎。”
“酒來!”既然不準我死,便隨心所欲吧。
靈端峰的桃花灼灼其華,還如影象中標緻。
阿園架在夏承玄脖子上的劍又提了一提。
我修甚麼道?無用。
身後有人彷彿在忍耐著甚麼似的,斷斷續續地說道。
“誰答覆我都好,我就一個題目,是不是不死不休?”他吊兒郎當的問出這一句。
手上用力,那劍尖刺破皮膚,再緩緩而入,將要碰觸到丹田內元嬰之時——
阮琉蘅內心在喊:假的,假的,這是心魔境!
“求你無用。”阮琉蘅的手開端顫抖。
我自來自去,血債儘償!
“我來接你歸去!”他伸手想拉住阮琉蘅,卻被她輕身避開了。
“阿園,不要!”
“若我是心魔,你當斬我;若這六合是心魔,你當如何?悲苦不已,自怨自艾下去,還是一劍破障,重回人間?”他問道,隨後伸脫手,一枝不知被他藏在那裡的桃花呈現在掌心,七寸來長的光亮枝乾頂端,挺翹著兩朵盛放的桃花,隨後他催動體內雪山冰種之力,那桃花枝便被一層層的冰霜固結,像是鍍上一層透明的琉璃,冰晶將桃花枝完整包裹起來,花朵鮮豔的表麵晶瑩剔透,泛著純潔的光。
一股寒涼俄然襲上心頭,阮琉蘅一怔,這股冷意恰到好處地壓住她心漸起的魔火,令人舒暢至極。
這熟諳的腔調和語氣,阮琉蘅渾身一震,心神再度遭到打擊,立即收劍回身。
她的心智一刹時有些崩潰,而後便是龐大的驚駭襲來。
她放出元神,元神卻彙集不到任何有效的資訊。心魔幻景,本就是連元神都能夠棍騙的東西。如果不是阿園本身透露身份,她也不會曉得那是心魔。
她看著夏承玄。
看到阿園,仍舊覺得是阮琉蘅,臉上先是一喜,然後便轉為不耐煩。
阿園將焰方劍舉起來,那劍身烏黑,滴血不沾,卻方纔就義了一條年青的性命。
十年磨劍未完成,一旦放出會功虧一簣!
阮琉蘅再展開眼睛時,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,帶著猖獗的意味,她一步步走向阿園,伸手抓向阿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