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道之人最重心魔,蓋因心魔是進階最大的仇敵,而太和劍修進階本已非常困難,再加上心魔擾亂更是難上加難,南淮想到此,心中電光火石之間已是想出幾種去除璿璣花的體例,固然都不甚安妥,但也比生心魔要好甚多,便不再禁止她。
此中一個悄悄對中間的人抱怨道:“當晚不是殺了好多人嗎,如何另有這麼多等著砍頭的?”
她手裡裝死的小狐狸也蹬腿撲騰起來。
“多虧你提示,不過我並不籌辦闖丹平城,丹平城既然都在他手裡,那逃出的夏家孩子很大概率不在城內。”
“吾乃青丘白狐族王——涼,小輩闖我洞府,還不速速歸去!”
阮琉蘅指尖捏住那粒小種子,祭出丹田內的防備寶貝鎖天錦,一條光彩如水的紫色錦緞飛舞在她周身。
“莫非阿誰夏家小兒子?”
這叫甚麼語氣?這孩子真的是將軍之子,而不是地痞地痞嗎?
“顧不得了,越晚找到,那孩子就越多一分傷害。行夜元君捨不得本身的心頭血,可不必然捨不得其彆人的心頭血,待他尋到此花,就來不及了。”
冇想到璿璣花如此烈性!
“還能有誰?可不就是阿誰丹平城的……”
灰色的狸貓正躲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偷鹹魚乾,俄然收到指令,渾身一震,抖了抖被淋濕的毛,不情不肯地跳出去,在赤色的引溝渠裡引出一滴血,隱冇在它的小腦瓜裡,然後蹦蹦跳跳從貓洞逃出城去。
說完用腦袋去蹭南淮垂下來的手,隻蹭了兩下就被阮琉蘅拎起來,在仆人的勒迫下,嬌嬌不情不肯地把那滴夏家血從腦袋裡召出來,又撲到南淮腿邊。
如果是淺顯修士定要被驚上一驚,但在元嬰期修士麵前,如同小兒把戲。
阮琉蘅腳下的焰方劍如離弦的箭,刹時飛到山腰的一處禿壁邊,結出破陣指模,本來是爬滿蔓藤的嶙峋石壁,刹時變成一棵參天古樹,中間黑洞洞的大樹洞裡,泛著一雙野獸的眼眸。
天空密密下著細雨,皇宮外的行刑台上的血跡混著雨水往下淌,再落進街道鋪著的青石板裂縫中,流進防澇的引溝渠內,像是一道赤色的暗河,在丹平城內流淌著。
“臭道姑,把小爺放下來!要殺要剮劃個道,磨磨嘰嘰不是豪傑!”那少年還兀自叫個不休。
阮琉蘅在丹平城三裡外的半空禦劍站著,俄然睜眼,對身邊的南淮說道:
見到南淮神君才苦笑。
阮琉蘅應著血脈的呼喚漸漸飛著,南淮跟在她身後,來到魏楚交境的一處不著名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