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後進的人持續增加,病患數亦在增加,終究使得陳慶之下定了決計,拋開岸上的府兵,將主力軍隊全都搭栽上了船,全速進步,留下了府兵隨後漸漸地趕來。
當大隊的唐軍湧上河堤的時候,運河當中那首尾相接的船隻,仍然毫無反應,倒是船中那此起彼伏的鼾聲,清楚可聞。
大劃子隻百餘艘,在運河之上連綿數裡,白帆遮天蔽日,蔚為壯觀,運河兩側,更多的士卒迤邐前行,從杭州一起向著姑蘇進發。
掉隊主力半日路程的府兵們,並冇有躲過這一劫。在陳慶之遇襲以後的第二天上午,便遭到了柳如煙親率的馬隊的突襲,在如狼似虎的右千牛衛的進犯之下,便如冰雪趕上了大火,稍作抵當以後便煙消雲散。除開戰死傷殘的,近六千府兵成了柳如煙的俘虜。
枯草當中,樹冠之上,一個個的人影突然閃現。
“秦疤子,看模樣他們早晨會在船上過夜,這夥人,竟然連行軍帳蓬也冇有帶一頂。”劉元道:“清算他們,看起來會很輕易呢!”
“你瞅啥?”
最前頭的船隻算是運氣稍好的,在復甦過來以後,當即便冒死地將船隻向著火線劃去。
西岸天然不是逃生者的天國,在哪邊,任曉年部排著整整齊齊的行列,悄悄地看著那些人狼狽不堪地逃了過來。
不知有多少人還冇有來得及衝出船艙,就被熊熊的大火所淹冇,全部運河之上,哀嚎之聲,慘叫之聲不斷於耳。
第三天,兩支軍隊彙合,一起向著杭州方向進逼。
杭州到姑蘇,近四百裡路,在如許的氣候之下,如果從陸路前行,糟糕的交通狀況和酷寒的侵襲,一天能走三四十裡,就算了不得了,但如果從水路走,不但能夠節流兵士的力量,也能夠大大地加快進軍的速率,必竟統統的輜重都能夠用船來運送。如許,一天行軍七八十裡路,也不是冇有能夠。
遠處的山顛之上,劉元舉著單筒望遠鏡,看著運河之上的這支龐大的船隊。這玩意兒方纔配發到他手中來,的確是一個好東西,現在他能清楚地看到遠處船上那密密匝匝的人頭。
凜冽的北風,飄飛的冷雨,很快便讓在岸上行軍的兵士們感遭到了夏季的敵意,棉衣變得潮濕並且沉重起來,砭骨的冰冷彷彿就粘在身上,無時無刻不在腐蝕著他們的體力,意誌。僅僅是第一天過後,便有上千人後進,而讓陳慶之不寒而栗的是,更多的人病了。
“秦疤子,你給我站住。”劉元氣急廢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