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扭過甚來,眸光平淡沉穩,“如此,你二人便都可擺脫了。”
這半晌間,唐穀溪已經在換衣了,馮昀便坐在一旁的座椅上,悄悄等候著,並無分開之意。
馮昀淺笑望著她,神采不動,“mm所說,是何事?”
由此,北國被迷霧般覆蓋著的形貌,在她麵前,垂垂清楚起來、垂垂詳細起來。它如同一個故交,等候很久的故交,在本身的腦海裡現出本相,現出表麵,現出它堅固的身形。而不再是腦海裡一個假造的動機,不再是從旁人丁中得來的隻言片語,它變成了實在的,能夠瞥見和觸摸到的。
持續兩日的馬車顛簸,葉瑾雲和唐穀溪都疲累不已,這疲累並不是身子累,而是心累……不然,對於懷有武功的唐穀溪而言,這戔戔兩日,又怎會使她渾身疲憊呢?
唐穀溪微微點頭,換衣洗漱以後,方走至桌前坐下。
翌日淩晨,初曉破窗而入,淡青色的光芒氤氳明麗,在屋本地板上照出了窗花形狀。燭火一夜未息,現在隻餘下不到一寸的殘燭,而燭淚已將燭台堆滿。在明耀晨光的對比下,這一夜未眠的燭火,現在顯得那麼微不敷道。
夜裡,唐穀溪將本身浸泡在浴盆裡,房門舒展,屋內隻點了一盞燈,繡房內暗淡喧鬨,隻要淺淺的水聲和輕微的呼吸聲。
她閉了眼,淚與水異化齊下,流滿臉頰。
“好了,你快些吃吧,師姐去看看婧兒去。”
唐穀溪躺在床上,聽到這一陣聲響,恍忽間還覺得在夢中。這一覺她睡得渾身痠痛,彷彿練了幾天的武似的,手腳一動也不想動。直到拍門聲再次響起,她才呢喃了一句,展開雙眼,漸漸從榻上爬起來,身著中衣走至了門口。
“你是說,師孃和你去望遠山,所談的事?”
“周伯?”唐穀溪早就覺出周伯不普通,現在更加迷惑了。
喝了幾口熱粥後,唐穀溪放下湯勺,昂首看向了馮昀。隻見她正望著院子裡,不知在看甚麼,重視到她在看她後,馮昀轉過了頭來。
那不是她所推測的,也不是她所能接管的,馬車上時,她不知如何應對,隻好岔開話題矇混疇昔。但是,此事師孃定是要答覆的,總有一天還會問她,或許就是明天,或許就是明天,她不能一躲再躲。
“此事……你也曉得,是不是?”
她需求好好想一想,將統統的事情好好捋一捋。
“昀師姐。”唐穀溪復甦過來,輕聲叫道。
那是她的母國,她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