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穀溪見他如見蛇蟲,身子一凜,向後縮去,緊抱十三孃的雙腿,轉過甚去,抽泣道:“你走,你走!”
“女人,無緣無端為何來此處呢?又是在這深夜,憑你這身材麵貌,又涓滴不輸我們這兒的女人,自熱會被人曲解了,豈不是本身找罪受?”
唐穀溪聽罷,隻覺心悅誠服,又暗自驚奇梁十三娘辭吐不凡,竟不似淺顯煙花巷的俗人,一時更加感激。
“我來探聽喬疆與涼禹的戰事一事,因有家人隨涼軍出征,心中顧慮,便欲來刺探。”
見趙舵主分開此地,唐穀溪才略微放鬆下來,聽聞十三娘此言,不由悲從中來,抱著她慟哭不已。
“女人此言有理。”她移開目光,淡淡笑道,“可也不全有理。雖說風月閣是魚龍稠濁、惹事生非之所,不公之事不在少數,可我也曉得,我的女人又怎能和你們比擬呢?這兒的風花雪月,自是我一手養起來的,可也不能說,我這內心是非不分、善惡不分啊。見女人受欺負,底下冇一個公道人,連一句公道話也為女人說不上,皆是那一群虎狼之人,我又怎能坐視不睬呢?”
“女人該如何稱呼?”她停頓一下,問道。
“林大俠?”婦人眸光略轉,“但是林氏劍派掌門人,林肅的宅邸?”
唐穀溪乾嚥一下,淚水不止,點點頭。
“哎。”趙舵主起家長歎,麵有愧色,“實在,我還挺喜好你這妹子的,方纔也是……情不自禁,且不知她竟是十三孃的mm,如果曉得,那是千萬不會的啊。”
唐穀溪聞言,心中更加百感交集,暖和不已,轉頭望向十三娘,點了點頭,又滑出一行淚來。
“去哪兒了?”
“快起來罷,地上生涼,彆凍壞了身子。”
幾句話將趙舵主說得又羞又臊,轉眼一想,這樓上的老鴇冇需求為一個不瞭解的女子與他作對,看來她所言是真了?這丫頭……真是梁十三孃的mm?
唐穀溪飛過牆頭,徑直去往漱石園,來到院內後,她推開屋門,又悄悄闔上。靠在門上,眼目微合,輕吐了一口氣,才朝榻上走來。
“行了,趙舵主,您還是快出去吧,此處有我便好。”
“多謝……多謝您。”
婦人如有所思地“哦”了一聲,沉默半晌,淡淡笑了下,將她從地上扶起。
“不知該如何稱呼仇人?”唐穀溪低頭拭淚,囁喏道,止住了抽泣。
趙舵主臉上更掛不住,訕訕地咳了兩聲,整整衣衫,走下床來,欲將唐穀溪扶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