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無妨?”
“不瞞你說,若在平時國相爺也何嘗可知,可昨日我前去時,他府中剛好有涼禹來的一名朋友。那朋友位居朝野之上,身份貴重,怎會信口胡說?我恰也是聽了幾句,才得知原委的。”
他也背信棄義,空留她在大家間……
“……你,你說的不對,既然全軍淹冇,為何另有人返來?涼禹兵力強大,怎會敗給一個小小涼禹!你……你定是在騙我,你在說胡話!”
“花燈花燈,各色百般的花燈……”
“先野之戰持續了五天五夜,喬軍與涼軍皆傷亡慘痛,士氣受損。可最後一日,喬軍兵力突增,夜襲了涼軍虎帳,涼軍就此……敗下陣來。”
“你姑丈縱為國相爺,可也不是涼禹人,並未親眼瞥見那疆場戰事,怎會知曉得一清二楚?定是胡說了,定是猜測……”
她看看天,想化作天上的雲,看看街,想化作街上的風,看看腳下,又想化作地上的泥……她想化作人間任何一物,任塵任土,任風任雨,任山任水……就是不想做唐穀溪。
唐穀溪的視野在街上緩緩遊過,劃過賣油糕的小攤,劃過賣冰糖葫蘆的商販,劃過統統歡樂鼓勵的人們,終究木木地收回,重斂於眼底,豪無神采。
十三娘看出他不知情,也知他未欺負唐穀溪,遂安了心。可見他一臉笑容,憂思滿心的模樣,不由犯了迷惑,遊移著跟了出來。
船伕嗬嗬笑了兩聲,收回頭來,嘴裡哼著小曲兒,像是《春江花月夜》。他微微欠身,拔起竹篙,將它一頭抵在岸上,手臂用力,欲將船推開。
唐穀溪坐起來,髮絲混亂,麵如紙色,眸光呆滯如固體,一動不動望著火線,誰也不睬,誰也不看。她推開梁十三娘,憑著本能站了起來,呆呆地向門口走去。
十三娘和司袖相視一眼,趕快跑疇昔拉住她,“mm,我說mm,不如你去姐姐房裡安息半晌可好,我看你是累了,待過些時候再走如何?”
“趙頭兒,方纔你跟我那妹子……但是說了甚麼?”她站在屋內,麵向趙舵主的背影。
“涼禹軍最後行軍順利,所向披靡,厥後不知出了何亂子,內部竟起了牴觸,纔不過兩戰,便敗下陣來。最後,在先野有一大戰,戰中……”
……
十三娘聞言,沉吟半晌,眸光轉動,喃喃道:“這才兩日,那邊的人還冇返來,也不知究竟如何……司袖,你派人好生盯著她,彆出事,我去問問阿誰趙舵主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