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穀溪彷彿壓根聽不到,還在抽泣著。
明顯,林落看出了她的憂愁,她轉念一想,問道:“齊將軍,如本年節一過,便是上元節。素聞涼禹的上元節是一年中除春節外最為看重的節日,是以……大王若下戰書,是否會在節日過後呢?”
窗外的烏雲散去,潔白如新的月輝普照出去,使得屋內敞亮如晝。隻不過深夜的安好並未被打散,反而更顯深沉,現在園內與屋內萬籟俱寂。
兩扇門被悄悄關上,黑夜規複如初。
而林落手中的酒並冇有飲完,她隻悄悄呷了一小口,便緩緩放了下來。
“我、不想走……不會走的。”床榻之上的人喃喃道,醉眼昏黃,昂首望著門前孑然的身影,不知是醒是醉。
“哈哈哈,”齊煜抬頭笑道,“林尋呀林尋,你姐一貫心疼你,隻是你呀,身在福中不知福罷了。”
“師父,我也敬你一杯。”她小聲說道,嫣然一笑。
林落舉起酒杯,雙手迎上,嘴角抹開一絲笑容。酒香和燭火之下,臉上皆煥然發亮,縱情痛飲。
一聽這話,唐穀溪擔憂起來,方纔痛飲時臉上的憂色已經全然褪去,現在換為一臉笑容,冷靜放下了酒杯。
林落看著她的模樣,蹲下身來,卻不知該說甚麼。
世人又開端暢聊起來,齊昭將軍可貴像徹夜般鎮靜,或許是齊夫人過世得太早,心中的煩悶沉悶早已積累多年,現在俄然鋪高興扉歡飲,便收不住了。又或許是對大王多年的冷酷絕望,但又隻能心無旁騖為其交戰效力,心中必定很多衝突龐大的情感,現在混著酒香,一同飄遠了……
觥籌交叉之間,屋內已是杯盤狼籍,蠟燭殘儘。遠遠傳來的鞭炮聲早已消逝,歌聲漸遠,炊火已逝。見夜已深,齊昭將軍便散了家宴,令世人一一回房去了。他本身也起家,被仆人扶著向房內走去。
而唐穀溪,一起上隻言未發,但卻已是深醉,靠林落扶著艱钜前行。她閉著雙眼,頭重腳輕,嘴裡喃喃亂語著,似是昏沉狀況,但卻在荷花苑的門口驀地停下了。
“司馬將軍,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。”酒過三巡,齊昭醉醉然說道。
“好了,走吧。”林落歎了口氣,伸手將唐穀溪扶了起來,持續拖著她往前走。林尋站在身後,摸著腦袋不知何從。
將唐穀溪安設好以後,見她在榻上已神態寧靜,睡眼昏黃將要睡去,林落便放下心來,放下了床簾,回身向門口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