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瑾雲,彆徒勞了,你聽我說……”
“方纔若不是瑾雲,我恐怕早已經……”她眼睛盯著奶孃的傷口,止不住地心疼。
一支箭直接插入了後邊的木板之上,鋒利的箭頭穿了出來,在凝重的玄色中著寒光。
“我冇事的,隻要……”說到這裡,她隻覺腹中一陣絞痛,好似有千萬把匕在肚內廝殺反叛,倉猝之下,她左部下認識地抓住了葉瑾雲的手,另一隻手伸開五個手指,用力按在肚子上。兩道柳眉緊舒展在一起,神采痛苦不堪。
“他們追殺至此,不過是想取我腹中性命,斷駱家血脈,又何來保大王之命一說呢?”
劉元忙活了一陣後,葉瑾雲手臂上的傷口終究被包紮好,血也止住了不再流。她的雙唇微微白,展開眼睛,對王後說:“王後,您彆焦急,我不要緊的,隻是擦傷罷了。”
劉元聽到慘叫後,也忘了驚駭,隻顧一味地揮催促馬,眼睛死死盯著火線的夜色,瘋普通地駕著馬疾走而去。滿身的肌肉都緊繃著,呼吸被他憋在鼻腔中,耳邊除了風聲甚麼都冇有。此時,他的職責和任務,就是將馬駕到最快,拋棄身後的箭手。
“幸虧……我們有驚無險。”葉瑾雲強顏歡笑道。
“瑾雲,快,幫我接生……”
葉瑾雲大驚色變,道:“您……您要生了!”
“不可啊王後,我不能分開您。”
“劉公公還冇返來?”王後望著視窗內裡,焦心腸探出頭去。
“王後,謹慎!”奶孃倉猝將半個身子抬起,雙臂環抱在王後的腦後,身子也向後靠去,恐怕暗箭誹謗王後。
劉元承諾後,便下了車,拿上兩把水壺,便尋著水聲四周尋覓去了。
王後把她抱在懷裡,強忍眼中淚水,不一言。
“王後……”
此時,夜風垂垂弱了下來,因為極度的睏乏和驚嚇,此時兩人在車中小憩了半晌。待她們醒來之時,天氣已經微微亮,悠遠的天涯閃現出一片魚肚白,玉輪的形狀有些恍惚,星鬥也暗淡了下去。
“但是,清婉公主定是萬分不準的!”
王後嘴角扯出一絲笑意,目光像是遊離在六合以外般淡然,她彷彿已經聽不到車外的風聲、馬蹄聲與暗箭聲,隻是輕柔平高山說道:“古往今來,你可曾見過哪個帝王在國事之上,是服從於一個女人的?縱使他們豪情再深厚,縱使西州王對清婉再一往情深,但凡是疆場之事,天下紛爭,隻要一個君王他有殺心和野心,他便不會讓步半步、含混一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