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苦笑了一下,收回目光,點了點頭:“多少年都能夠……你怎就不為大將軍考慮一下呢?你還要比及老嗎?”
緣分二字,不但是靠“情投意合”便能達成的,中間隔絕的,另有家世、有權位、有疾病……凡是超越這些,想必就能求得一世完竣了。
屋內,蘇宸安撫好唐穀溪,二人坐在椅子上,飲了些熱茶,她心境才稍稍好些。
這人間為何有那麼多不儘人願的事?
齊煜俄然想笑,俄然很想大笑,他亦轉過身,朝另一頭走去了。
林落亦微微一笑,扭轉頭去。
隻是誰也冇有重視到,遊廊的兩端,曾留下過一兩滴的淚水。
“你那是不孝!”
齊煜笑了笑,“既然話已出口,林女人可莫要懺悔呐,今後還是要登門伸謝的,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。”
人來人往,人去人留,這座府邸,這條花廊,不還是千年如一日,在此聳峙,在此寂靜,冇有任何竄改嗎?
她身上的病根太多了,但是唯獨這個,遲誤了她平生。
說到若萱公主,唐穀溪還真想見上一麵,來涼禹好久,都未見過蘇宸的其他兄弟姐妹。雖說這若萱公主本日才聞見大名,可被這賜婚一事也鬨得震驚不已,勾起了她想要一見的獵奇心。
那次練功,不知是那裡出了岔子,或許是過分賣力,也或許是屋內極致的酷寒,師姐未走出屋子便暈倒了。厥後爹爹請來了大夫,治好以後,卻落下了病根……
清澈的日光透過遊廊上的雕花窗暉映而來,投到地上,勾畫出一個個班駁而殘暴的影子。即使陽光如此,可風也有了幾分冷冽。
“父親會瞭解我的。”
這五六年以來,他極少回宮,和若萱見麵次數也變得少多了,加上後代們年紀越來越大了,公主們都不便出門,相互之間來往便少了很多。
那日在馬場,蘇宸問她的話還繚繞在耳邊,刻日……給他一個答覆?
不遠處的遊廊上,師姐抱著雙臂立在那邊,隻留給他一個孑然的背影。齊煜從後緩緩走上前去,停在了她的身邊,沉默很久,纔開口說話,也不知說了甚麼。
“但是……齊煜該如何辦呢?”唐穀溪放下茶盞,“莫非他真的要和公主結婚?”
“不如,我們明日便去看看若萱,問清她是如何想的,也好再想體例?”蘇宸深思道,“你和我一同去,也好散散心,如何?”
……
還是再等等吧,她要再多些光陰,完整想通以後,再奉告他,讓他不至於歡暢那麼早,便宜了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