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家固然是商賈之家,可不管是那滔天財產,還是背後權勢懾人的威遠侯,都令人不敢小覷。
阮蘭芷這般想著,便坐起家來,她趿拉著軟緞鞋,隔著珠簾朝著外頭道:“蘭香、蘭夢,本日我精力還不錯,懶了這幾日,該上正院給老祖宗存候了。”
阮老爺本就是個色/欲/迷心的,被她如許一挑逗,魂兒都被勾了去。他一心想著弄美人,那裡還顧得上旁的?當即就拿了錠銀子出來放在她手裡,又說了些誘哄的好話來,叫這傲骨妖嬈的胡姬同他回家。
王管事兒的心知正廳裡頭坐著兩個高朋,那裡敢放範茂出來,自是將他拉到了一旁,抬高了聲音道:“範茂,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?老夫人正在裡頭談大事兒呢,你這個節骨眼兒出來,是不是找死?”
阮老爺見狀,揣了銀子僵立當場,畢竟是情勢比人強,他能如何辦?若說掉頭走人,他聽到那慘痛的哭嚎又捨不得,可如果不走,他卻又管不得這檔子事兒,一時候猶躊躇豫,進退維穀。
趙慧越想越痛苦,內心好似被沸水煮著普通,高低翻滾著,她偏頭看了看蘇幕淵,可後者不過是以手支著額頭,神采淡淡地看著窗外罷了。
隻不過……蘇幕淵眸子凜了凜,比起諂笑脅肩,蛇蠍暗箭,埋冇齟齬,儘是肮臟的蘇府,阮府這類小門小戶的私鬥,還真是算不得甚麼。
在蘭香蘭夢兩個丫頭的服侍下,洗漱結束的阮蘭芷,選了身素白的衣裙就開端穿戴起來。
先前老太太一門心秘密攀上富可敵國的趙家,可現在她見到蘇幕淵來了府上,野心自但是然地也變大了。在都城裡,那個不知這權勢滔天的威遠侯尚未結婚?不但僅是蘇侯爺還未結婚,蘇府的嫡三公子蘇寧時也還未結婚……
這三人坐在廳裡,俱都是心機深沉的人尖子,恰是各懷心機,你來我往,旁敲側擊地打著機鋒。未幾時,一向跟在阮仁青身邊的侍從範茂,卻跌跌撞撞地求到了門口來。
“二mm,我們阮家,世代都是書香家世,怎能同那些個商賈為伍?如果真叫爹爹娶了那趙大女人,指不定要被街坊鄰裡說成甚麼樣兒呢!”緊接著,這阮思嬌也插手了遊說的行列。
趙慧先前在天井裡頭遠遠兒瞧了一眼,高大矗立的主子,萬般垂憐地將小女人抱在懷裡,那椎骨刺心的一幕,反幾次複地在她腦海裡,揮之不去。
阮蘭芷聞言,臉上赤色儘數褪去,麵前之人,竟……竟是蘇慕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