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嬤嬤聽到我的問話,倦怠的閉了閉眼眸。
之前在宮外時,平話先生說到宮中常有寺人宮女對食,用老百姓的話來講,就是搭夥兒過日子。
徐嬤嬤一聽,驚的立即跌跪在地。
屏風後的床榻上,泉妃娘娘已經復甦,不過因吃驚過分,現在伸直成了一團,躲在被褥當中。
泉妃哽嚥著,提及話來,已經有些語無倫次。
“淼淼,能不能,給我孃舅去封信,奉告他,我想出宮。”泉妃眼含淚花,哽嚥著問我。
“罷了,你既是貼身服侍的,那咱家就同你說也是一樣的。”高公公那極薄的唇揚起,暴露一個陰惻惻的笑:“皇上言,夏季甚是寒涼,如果碳火暖不了身,那便用血來焐。”
“這幾日天更加寒了,咱家屋中,還缺個暖被兒的。”高公公的目光,俄然朝著跪在地上的春白望去。
這是泉月宮的主殿,院門口還貼著封條,這封條之上,落滿了蛛網,一看就知應是很多年冇有打理了。
“指導甚麼?咱家可甚麼都冇說!統統,都是嬤嬤你本身會的意,如果會錯了,同咱家可無關!”他說罷,走向了春白,一把拉起春白的胳膊。
“快些!”徐嬤嬤回過甚催促著。
徐嬤嬤要帶泉妃去一個處所,現在泉月宮裡裡外外都是皇上調遣來的侍衛,我們出不了泉月宮,但能在泉月宮裡隨便走動。
“淼淼!淼淼!”
我見徐嬤嬤不再逼問,因而,忙將短刀收好。
我和徐嬤嬤皆快步朝著寢殿門口走去,推開門,就見一群侍衛,立在了寢殿外的迴廊裡。
泉妃跌跌撞撞,身材有力的扭捏著。
徐嬤嬤的唇顫了顫,垂著頭,半晌道:“多謝公公指導。”
“徐嬤嬤,就這麼讓春白?”我看著春白那張稚氣圓潤的麵龐,就想到了小骨,心下,非常不忍。
看的出,她已然是心力交瘁,但是對於生性怯懦的泉妃而言,她這般鹵莽的手腕,隻會讓其更加驚懼。
“可請太醫瞧過了?”我就知,那般血腥的場麵,如果泉妃看到了,自是要遭到驚嚇。
“娘娘彆怕,我會陪著你。”我緊緊握著她的手。
被拽下床榻後,她光著腳,直接跌跪在地。
但我曉得,泉妃口中的他,指的必然就是皇上。
應是被昨夜血腥的場景嚇壞了,不然,也不會如此問。
不過,麵上是如此,但實在,對食的宮女,都極慘。
本日,這天也覆蓋在陰霾裡,沉悶的雷聲不竭響起,但卻不見半點雨水落下。
“誒呦,徐嬤嬤,你這是何為?”高公公俯身,作勢要將徐嬤嬤給扶起,但實在是湊到了徐嬤嬤的耳畔低語道:“皇上睿智,他的心機,那裡是你我能推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