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統統,是不是你搞的鬼?”我厲聲詰責。
我抱著海寶坐在木床邊上,悄悄攤開草蓆一角,小骨那張慘白的麵龐,便露了出來。
他說過,我若不放了他,他不會放過我,要讓我眾叛親離,要讓我成為孤家寡人。
“蕭啓燁!”
最後,彷彿是想到了甚麼。
我思考半晌,總感覺,身邊產生的這些古古怪怪之事,和蕭啓燁脫不了乾係!
“任老,徹夜,我們一起守著小骨,好麼?”我不敢看任無常,垂下眼眸,看到的,便是那還是在滴水的衣袍。
“丫頭,你倒是罵老夫幾句!或者,或者,打老夫一頓也成!”任無常見我落淚,忙走到我的身側:“小妖兒的死,都怪老夫過分粗心!老夫從未想過,小妖兒堂堂鮫鯊,會被大水給淹死啊!”
“雪鳶,你與阿羽就住在中間的屋子裡。”我說著,伸脫手,接過了雪鳶懷中的海寶。
如此,阿羽便無需直接麵對,這般打擊。
他卻抬起手,表示我不要靠近他。
“如果任老您當初同我們分道揚鑣,該多好?您或許就?”我如鯁在喉,冇法再持續說下去。
“對不起!對不起!任老!”我強忍著,即將奪眶而出的珠淚,不竭的同任老報歉。
任無常的身材有些發僵,他錯愕的扣問:“丫頭,你說甚麼呢?”
“任老?任老?”我用力的閉了閉眼眸,任老確切已經不見了。
“我明白。”雪鳶哽咽。
“孃親饞嘴,夜裡老是偷偷吃魚兒,可現在風俗了,夜裡如果冇有那吃東西的聲響,我隻怕睡不著。”阿羽落寞的說著,視野緩緩掃過那裹著小骨的草蓆。
我垂眸,朝著地上望了一眼,在屋內不住搖擺的燭光下,我冇有看到任無常的影子。
冇錯,任無常死了!
“丫頭?你,你這是?”任無常悄悄推開我,那渾濁發紅的眼眸,直勾勾的盯著我。
任無常說著,低垂著腦袋,半晌冇有聲響。
任無常先是震驚,轉而,似回想起了甚麼,雙手按著本身的腦袋,一絲銀髮垂落下來。
而這主屋當中,雖有兩張床,倒是一左一右,分開的。
現在,我很感激那兩個伴計將屍身卷的嚴嚴實實。
小骨的聲音,還在我的耳畔迴盪著。
“主子,禹州有海,那海裡必定有很多魚蝦吧?到時候,我可要吃個夠!”
雪鳶點著頭,目光當中儘是哀痛,我悄悄拍了拍雪鳶的肩膀。
可手卻從他的手心穿過,任無常最後一句話便是:“小小大水淹不死鮫鯊!這個處所,好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