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門,安伶便連連向他使眼色。袁光正一貫是小我精,見安伶這般,自是立馬防備起來,略抬眼皮往屋裡掃了幾眼,大抵猜了個一二。揣測半晌,便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出去,一麵朝帝後叩首跪禮,一麵忙不迭的體貼之愷的傷情……
皇後痛聲泣訴,一時更加哭得緩不過氣來。天子怕皇後哭壞了身子,隻得低語慢哄,直言安慰。安伶看不下去,擰了擰眉頭,隻好也上來欣喜,一邊耐著性子勸皇後,一邊又請天子先行回宮,一時忙得好不煩躁……
天子定了定神,睥一眼安伶,不免又想到一些事情,便稍稍打起精力來,問道:“袁光正可在?”
安伶又轉頭問天子。天子也隻皺眉煩道“朕不知”……猜來猜去,最後皇後終究忍不住,隻道是吳禎兒昨日半夜急追之愷,一起竟尋到宮裡,將遇刺的事情奉告了本身。她見天子也冇返來,忙向宮人詰問去處,才知天子帶了多量太醫去了袁府,自是猜出之愷人在袁府。隻當時內心一急,也顧不上想太多,隨口就奉告吳禎兒了。
本來,那些個軍醫見之愷被毒器所刺,且又傷在胸前,那裡還敢冒然醫治,便發起臨時將淺表的毒素簡樸清理,以延緩毒漫滿身的速率,再將創口簡樸縫合,然後送回宮中,請國醫聖手完整療毒。但是,之愷約是聽得軍醫們個個言辭閃靜態度推委,一時心灰悲切。一待措置完傷口,吳仁邦正籌辦車馬親護回京時,之愷找了個由頭將帳渾家等全都支走,趁人不防,便單獨縱了快馬飛奔回京。
袁光正頓時一臉嚴厲的表示:他隻是剛纔瞥見吳禎兒在門口,其他的事情並不太清楚。
而袁光正這廂,本也在這屋裡待得不甚安閒,一得了這道口諭,早已喜不自禁,連續道了幾聲“是”,立即便出去安排。一麵差人去對吳禎兒委宛安慰,以皇上說養病不便為由,將其拒之門外;一麵又加派人手,對之愷現住下的小院周到扼守,製止無關人等靠近……
他沉吟半晌,微微點頭,“東宮不會乾如許的事情,你彆到處胡說。”
……
彼時,安伶遣去宮中稟報天子的人前腳剛分開袁府,天子後腳便到了。
安伶見天子來得如閃電普通,一時也嚇了一跳。半晌反應過來,方猜到他定是又安插了甚麼探子先得了動靜,遂也未幾問,一起引著他入了內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