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宇文與她並肩而行,他走得很慢,又彷彿是決計的,與她離得很近;時不時的,他的手臂就在芳芳的肩上悄悄的蹭一下。一旦芳芳有所躲避,他便溫言低語,以轉移她的重視力:
高才瞟著她嚇得怔怔傻傻的模樣,表情非常鎮靜,眉梢眼角都是笑意。
芳芳微有難堪的垂下頭去。理學甚麼的,她隻傳聞過,根基是不懂的。譚宇文說出的話,常會令她感覺悠遠而縹緲,老是不知該如何應對,或怕應對不當,讓他瞧了笑話。並且,在那件事以後,她便決計的躲避他了……
“明天見。”
……芳芳最不善於的事情,就是回絕。
不過……這紈絝後輩買副耳墜做甚麼呢?
永定侯譚氏之三公子,譚宇文,年十九。
冇有奉告任何人,芳芳一小我冷靜溜出了書院,下山回城。
“你怨我,我無話可說。可我……也是鼓了好久的勇氣,纔敢來與你說這些話,芳芳,不要不睬我……”
高才聽到動靜,回身看過來,用一種非常奇特的眼神幾次打量他倆。
他言行忽轉含混,唇角漾著滿滿的笑意,眼神柔得幾近要溢位水來……
芳芳身子下認識的朝後躲了躲,避開他的視野,悄悄道:“爹爹不肯說,我便也不問了,再不濟,他總歸也不會害我的……”
直到親眼瞥見,他身著富麗的大紅色號衣,滿麵憂色的牽了那位邊幅平淡、年紀乃至比他還長一歲的女子的雙手,畢恭畢敬的將她迎進譚府時……方覺大夢初醒。
紈絝後輩!
從冇有空動手來的。
意義再較著不過:請他就此止步。
托盤內珠光燦爛,芳芳塗滿丹蔻的纖纖十指一一劃拉疇昔,很快便相中一對紅寶石耳墜。那紅寶石如大拇指般大小,通透非常,素淨欲滴,乃是最最珍稀的“鴿血紅”種類。
細心算起來,這兩年,與他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,卻冇想到,竟會在這裡遇見。
譚宇文沉吟了片刻。
“五……五百兩銀子……公……公子謹慎啊……”
高纔像冇聞聲似的,隻兀自低頭丟魚食,底子不睬他。
她固然不太清楚身為吏部尚書的父親,到底有多大的權力,但是,的確是經常有人到府上拜訪父親,拐彎抹角的要求他幫手辦事……
“好久冇有見過你了,也不知你好不好。”
方纔譚宇文對她舉止輕浮那一幕,也不曉得被他瞥見冇有,如果瞥見,又不知會如何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