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罷了。”

嚴富令言語中掩不住的焦炙,決然搶白道:“皇上如本春秋鼎盛,自是看得住一時,那以後呢,太子總得獨當一麵!”他遲疑半晌,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:“殿下平日收斂鋒芒,不問世事。老臣雖鄙人,卻也能觀出唯有殿下方可承皇上當年之派頭,退可輔弼東宮,進――可取而代之!”

嚴逸隻瞟了他一眼,便斂了目光,再也不肯號召他,冷靜的走到嚴富令麵前,托著藥碗一點一點的喂父親喝藥。

“即便家國江山落入彆人之手,殿下也不在乎麼?”

“你……有甚麼……需求我幫手的麼?”

之愷沉吟片刻,扭過半個身子來看他。

之愷隻是點頭,順手在襤褸的草蓆邊上拔下一根稻草,在指腹間幾次的搓來搓去……

話已至此,他如何還會不懂?

嚴富令話既說開,更加懶得顧忌了。

他果然一拳砸過來。嚴逸不避不閃,也揚拳與他對擊一下,心照不宣的一笑了之……

之愷點頭,“大人問話便問話,切勿作這般的假定。”

動機一轉,貳心中已有判定,手中韁繩一收,掉轉馬頭去了大牢。

他霍然轉向嚴富令,斬釘截鐵道:“嚴大人放心,我必然還大人一個公道!”

朝中大員各自脾氣,他約莫曉得一二,但是各方權勢之龐大奧妙,對從未曾涉足朝政的之愷來講,天然也是防不堪防的。

想來,實在是莽撞得很。

嚴富令轉頭對嚴逸道:“去外頭守著,我有話要對二殿下說。”

他還想說點甚麼,這時嚴逸卻排闥出去,道:“爹爹,牢頭催得緊,在外頭一向嚷著說時候到了。”

之愷自嘲的苦笑,“這等事情,嚴大人有機遇……還是直接去稟了父皇的好。”

見嚴逸掩門出去,嚴富令方纔回過甚來,當真道:“並非是殿下莽撞,而是對方過分狡猾。殿下行事端直,即便成心要針對譚氏,也隻知擺究竟、講證據;而對方所使的,皆是些見不得人的陰招,藏匿於暗處,放的是暗箭,天然讓人措手不及!”

嚴富令喟然長歎。

在如許的景象下再見到嚴逸,之愷非常不安閒,一時……竟不曉得該說甚麼好。

嚴富令聽他東拉西扯的說了一通,卻並不真正作答,便知他到底心存避諱,乾脆把心一橫,直言道:“永定侯現在在邊疆暗中勾搭西羌,對內又伸手攪亂朝政,如此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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