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行深深地看去夏尋一眼。
夏尋抱拳墊一墊:“那便請明言。”
而對於古梵說的四象凶卦,夏尋實在早已心知,更不料外。因為近似的卦象他在斷崖溝那夜裡,在翰林院那小樓子裡,都已經聽聞見聞過不止一次,現在是第三次。三道卦象所指,皆無一例外都在模糊指向夏尋方寸之行必凶極難生。倘若說,一人之算卜可叫無中生有,兩人之算卜亦可看作機遇偶合,但三人之算卜便隻能是必定的因果。
夏尋不自可否搖點頭:“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,行謀佈局講究順勢而為,這不見得是件好事。我先領玉,轉頭再說…”
“喳…”
“哼。”
夏尋平淡地笑起:“莫非另有甚麼比不對我脫手,更讓你難堪的事情?”
古梵的笑色垂垂顯出一縷陰深的狠意,狠意當中還藏著一縷莫名其妙的遺憾。
古梵話罷,夏尋硬是一愣。
“找我何事?”
夏尋與墨閒默契地對視去一眼,墨閒隨之也皺起了眉頭。在這一眼當中,他彷彿已經猜到了玉瓶子裡裝著去甚麼。夏尋把蓋子重新安回瓶口,再轉眼看著古梵:“我爺爺曾說,風師叔祖風水之術至深奇妙可堪當世命師第一人。既然她白叟家算得天象四星皆凶,我必死無疑。那想必,天數之變數應當就埋冇在地相稱中吧?”
冥冥中他更加必定這道卦象和他見過的那道卦象是幾近重合的。都是水劫,都是絕處逢生,都是朝氣就呈現在本身身上。而純陽那瘋女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,也不由自主地就閃現上了夏尋的腦海裡:“莫非真是寒梅落孤潭?”
“對。”
“……”
“嗬嗬…”
夏尋道:“你可彆奉告我,你楞站在這裡等我,僅僅隻是為了說這件事。”
“你這張笑容,可真叫人討厭。”
“滴血畫押。”
夏尋也淡淡笑起:“但你來這裡,不恰是為了奉告我麼?”
“感謝提示。”
“……”
獨行撥弄著小算盤,站在夏尋身邊低語說道:“天試凶惡,文試三甲考生若無權勢庇護又無修為防身者,必早已放棄方寸之行。而夏侯收編的那幾名考生,三人武試排末,一人處文試中遊,特彆是那賈豪仁修為不過禦神,縱有些許學問,按事理他也不該死皮賴臉攀純陽這尊車子。事出必有因,鬼祟必有妖,我想他不會安甚麼美意。”
“不難堪。”
“找我有事?”
夏尋眉頭輕皺,接過玉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