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由又握住了這把劍,這把給他帶去多少名譽的劍。
陸凝霜微微顫抖,打了個寒噤,月凝波取下外套給他披上,眼中透暴露憐憫之色。
陸凝霜昂首望望他胸口暴露的鎧甲,眨了眨眼,彷彿在說:“你不冷麼?”
霧靄將這奧秘的麵靨覆蓋。
不久,大隊人馬鸂鶒而來,約莫有三十騎馬,百八十人,八輛大車。七輛運著麻袋,天然是糧草,剩下一輛載著四個木箱,遠遠的看的清楚,都上著鎖。天然是貴重財物,不然不至如此保管。
心在跳,汗也流了下來,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。
他的菸鬥很小,很粗陋,讓他看起來不至於過分衰老,但是他的眼神充滿著說不出的東西,粉飾不住他的頹廢。
來的都是滿清兵卒,身材高矮同一,除了騎馬的看不出個頭外,其他人彷彿一個模型裡印出來的。身上官服上鮮紅的“兵”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,斜跨的單刀更顯霸氣,整齊的辮子在花翎下不住的扭捏。
月凝波一驚,轉頭瞭望遠方通衢。
他無惡不作,占有山頭,仇敵很多,天然有人想讓他死。月凝波就是他的仇敵找來殺他的。但是他卻冇有死,二人還成了朋友。不知是殺手與悍賊同流合汙了還是遭到月凝波的感化了。這事除了他們本身恐怕無人曉得。
陽光透過樹葉,照在他的臉上,緊閉的雙眼也不由微微有些顫抖,陽光過分刺目,樹蔭已在地上結了一大片。
她頭髮秀美。雙目有神,一雙眼眸敞亮如明月,潔白如秋水。月是十五星畔浩大的月,水是秋末西湖欲凝的水。朱唇更是顯得格外誘人。紅的像落日,像朝霞。那彎眉更像是在勾人靈魂。
山脈瘠薄,充滿謾罵。
他是個刺客。
門路盤曲不平,池沼詭秘,泥塘束縛著暴虐的臭氣。
月凝波嘴唇早已乾裂,他用劍在一株早已被燒得乾枯的小樹根下一挖,連根拔起,將根部放在嘴裡,苦苦咀嚼,想要榨出一些水分。但是那隻是徒勞,跟上隻要灰燼和泥土,滿口泥土,想吐,卻連力量也用不出來。
正值戰時,兵荒馬亂,到處可見無主的戰馬,燃燒的弓箭,折斷的槍戟。
他的血滴在地上,刹時滲上天底,這片殺人的地盤不曉得喝下了多少人的血......
遠遠地灰塵飛揚,馬蹄聲起,摻雜側重重的鋼輪軋路之聲。
這把多少次為他換來拯救錢的劍。
劍凝雪本身是個綠林豪傑,江洋悍賊,打家劫舍,無惡不作。看到這箱子不由舊病複發,滿身熱血沸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