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何不敢？百年武當，曆任掌門人能夠老死、病死乃至非命，但毫不會被人‘嚇死’！本日，你固然將本身一身‘惡毒邪功’發揮出來，我縱使豁出這條老命，也必然作陪到底！”
就在謝玄與清風相互挑釁，兩邊人馬劍拔弩張之際，柳尋衣收回一聲毫無前兆的暴喝，頓時令混亂喧鬨的場麵變得鴉雀無聲。
思忖再三，清風畢竟抵不過“滿身而退”的龐大引誘，將信將疑道：“如果老夫惜敗於你，又當如何？”
“你們說得對！殺父之仇，不共戴天。明天不是他們死，就是我們亡。”
“死唄！”柳尋衣的答覆心不在焉，卻又簡明扼要。
吳雙與洵溱一唱一和地“曉之以情，動之以理”，潛移默化地影響柳尋衣的思路。令心亂如麻的他下認識地攥緊手中的利劍，糾結的眼神再度出現一絲嗜血殺機。
“你的意義是……如果老夫敵不過你，在場的武當弟子及忠於瀟瀟的賢王府弟子……你一個也不籌算放過？”
“你……”
麵對渾身狼籍卻神態孤傲的柳尋衣，清風不怒反笑，乃至在世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連連獎飾：“不愧是洛天瑾的兒子，公然有他年青時的風采。凶險、暴虐、虛假、奸刁……想當初，連老夫也被他的‘忠孝’表麵深深矇蔽，直至瀟瀟奉告我他的真正臉孔才恍然大悟。你現在故作‘君子開闊’的神態舉止，的確和當年的他一模一樣。明知老夫不是你的敵手，卻恰幸虧天下豪傑麵前玩一手‘公允比武’的把戲。說到底……你隻想熱誠老夫，從未想過放過我們。”
雲追月密意而熾熱的剖明，令蕭芷柔既打動又難堪，既羞怯又無法，一時支吾不語，無所適從。
“如果……”
“我不是不信賴尋衣，而是不信賴清風。”固然謝玄明白洵溱的意義，也曉得柳尋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，可他仍難掩內心的重重憂愁，“尋衣這段時候飽受折磨，吃不好、睡不好，傷痕累累不說，體內另有武當調製的慢性毒藥作怪。雖說他武功大漲，但……身材仍非常衰弱……”
“好一個大言不慚的柳尋衣……”
“絕對不會！”洵溱搶在柳尋衣開口前替他作答，“如果他們對你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，就不會有明天這場‘除奸大會’。柳尋衣，想想北賢王的了局，再想想你本身的遭受。事到現在，另有甚麼來由值得你躊躇不決？另有甚麼藉口值得你婦人之仁？我現在便能夠明顯白白地奉告你，如果你明天不殺他們，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他們手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