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潘文、潘武身邊彆離站著一名婦人,她們是大夫人和二夫人。
不知不覺間,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,世人皆有幾分醉意。
柳尋衣道:“來此之前,府主曾特地交代我們,向前輩傳達一句話:‘情如山重,義似海深。兄如有難,不管何時,洛某皆願與潘兄吳越同舟,永不背棄。’”
“爹,你何不將‘玄水下卷’直接交給秦家,換我潘家上高低下承平無事。”二夫人俄然插話,言辭中很有抱怨之意,“現在我們家大業大,衣食無憂,積累的家業幾輩子也吃喝不儘。爹又何必非要與那河西秦氏為敵?殊不知秦家之人都是些茹毛飲血、殺人不眨眼的逃亡徒,我們是端莊人家,哪兒能惹的起他們?”
“啪!”
當潘初八先容她的時候,潘玉音還不忘起家向柳尋衣三人順次見禮,很有教養。
柳尋衣和林方大第一次見到潘初八時,乃至誤將其當作潘府下人。直到潘文舉薦,二人方纔恍然覺悟,悄悄光榮本身方纔隻是內心想,並未嘴上說,製止當眾出醜。
被潘初八一語道破,柳尋衣不由一愣,謙遜道:“前輩過譽,不過是瞎練幾年花拳繡腿罷了。”
麵對這番氣象,柳尋衣、洛凝語和林方大不由麵麵相覷,心中暗道:“潘家的處境比設想中還要費事,不但內亂岌岌可危,並且內憂……更是迫在眉睫!”
二夫人將眼淚一抹,氣沖沖地站起家來,她雖不敢頂撞潘初八,但卻敢駁斥大夫人。
潘淮船商,在潁川眾商中首屈一指,潘家亦是此地的王謝望族,坐擁金山銀海,富甲一方,田連阡陌,家累令媛。
相互見禮,洛凝語親身將白玉觀音奉上,兩邊又是一陣酬酢。潘初八親身將柳尋衣三人請入正堂,此時堂中已備好一桌豐厚酒菜。
“弟妹此言差矣,玄水下卷對爹而言,代價重於性命。又豈能等閒拱手送人?”潘文趕快解釋道。說罷,他還一個勁地朝二夫人擠眉弄眼,提示她不要多言,以免激憤潘初八。
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”柳尋衣如有所思地感慨道,“數月前,莫岑前輩也想金盆洗手,今後與妻兒安穩度日,可成果……卻令他一家是以而命喪地府。江湖中的恩恩仇怨,不是想告終就能告終。你或許不想招惹彆人,但彆人卻總想來招惹你,逼得你要麼殺出一條血路來行動維艱,要麼就是死路一條。”
除了五進的府邸宅院,略顯幾分氣度以外,府內的安插安排、利用之物、龐大器具……竟皆如平凡人家普通,府中後輩雖身著綢緞綾羅,但卻不見披金戴銀,環佩玎璫的招搖打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