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富即貴？”柳尋衣眉頭一皺，細細回想著當日在陸府中有關黑衣人的統統景象，心中暗想道：“那人應當並非甚麼大富大貴之人，不然也斷不會親身挺身冒險。既然那黑衣人並非繁華，他的青絲甲又是從何而來？要麼是借的，或是偷的，亦或是甚麼人送給他的……”
“周老爺，這是甚麼？”
話音未落，胖伴計已是連呼帶喘地回身步入青絲坊內。
周老爺掌心平舉著線頭，緩緩伸到柳尋衣麵前，一臉煞有介事的模樣。柳尋衣倒是如丈二和尚普通底子摸不到腦筋，驚奇地問道：“這是甚麼？”
“我從泉州而來沿途顛末十幾家綢緞莊，他們冇有一家如你們青絲坊這般不知禮數。”柳尋衣非常不悅地說道，“罷了，我不與你們爭論，你們請周老爺出來，就算是回絕也應當是他回絕，而輪不到你們將我拒之門外。”
柳尋衣不成置否地應道：“不錯，此等寶貝又豈會等閒借給外人？具有青絲甲必然會日夜穿在身上，以備不時之需，又豈會被人等閒偷走？更何況前些日子江湖中也冇有傳出任何風吹草動，想來應當不是偷的，莫非這青絲甲是那黑衣人本身的……”喃喃至此，柳尋衣倉猝話鋒一轉，問道，“敢問青蠶絲能夠從哪些處所得來？”
周老爺持續說道：“客爺可否直言相告，這塊碎布是……”
……
半晌以後，周老爺拿起一根長針，謹慎翼翼地在碎布上撥弄幾下，隨之將一截長不過兩三分，比之髮絲還要纖細的線頭緩緩從布上剝離出來。
“那就對了。”周老爺點頭道，“能穿的起青絲甲的人，必然非富即貴。”
櫃檯後，細眉小眼的大掌櫃彷彿生了一張狐狸麵孔，現在他正趴在燭台旁左手劈劈啪啪地打著算盤，右手提著羊毫在賬簿上刷刷點點地寫著甚麼。見到胖伴計出去，大掌櫃頭也不抬地問道：“方纔外邊是甚麼動靜？”
“不消耗阿誰錢，剛纔我怒斥一頓，現在估計已經灰溜溜地走人了。”胖伴計說著話又扛起一卷黑布，回身欲要朝外走去，但卻俄然聽到坊彆傳來一陣喧鬨的喧華聲。
“我說你小子謀事是不是？”一名又高又胖的伴計卸下肩上的布匹，氣勢洶洶地走上前來，大喝道，“我們青絲坊是做買賣的處所，不是寺廟道觀，也不是書院書院，想找懂禮數的你是找錯處所了。識相的從速滾，彆遲誤我們乾活。”
不等柳尋衣將手中的幾個銅板遞上去，那胖伴計倒是大手一揮，直將四五個銅板打翻在地，滿眼不耐地喝斥道：“我們不缺你那兩個銅板，從速滾！你也不探聽探聽青絲坊是甚麼處所，再敢死纏著混鬨，把穩我讓官府把你抓了下大獄！”說罷，胖伴計也不睬會柳尋衣的膠葛，獨自號召著其他伴計，大吼道，“快些把貨搬上車，老爺稍後要親身點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