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聽他嘴上說的輕巧,實則即便讓他刺殺蒙古使者,粉碎兩國和親,趙馨也不成能下嫁於他,二人更不成能遠走高飛。到時,皇上、朝廷乃至全部大宋,都將遷怒於他們,天下再無容身之處,柳尋衣和趙馨八成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了局。
“不知侯爺說的是……”
言至於此,趙元彷彿發覺到話有不當,因此改口道:“當然,自古‘衝冠一怒為紅顏’,柳尋衣對趙馨癡心一片,有此反應不敷為奇。本侯的意義是,不管因為甚麼啟事,柳尋衣都不該對朝廷的號令視若無睹,更不該頻頻違逆犯上。固然這幾次都是有驚無險,但如果任由他混鬨下去,遲早會出大亂子。丞相行事一貫未雨綢繆,居安思危,不會比及火燒眉毛再做籌算。秦衛,你應當明白本侯的意義。”
“三天前,柳尋衣在城郊碰到一些費事,恰是蘇禾脫手互助方纔逃過一劫。”
“因為西府在皇上麵前告了我們一狀,差點讓丞相下不來台。”趙元沉聲道,“啟事恰是柳尋衣與蘇禾伶仃相會。”
麵對趙元開門見山的扣問,秦衛先是一愣,而後拱手作答:“回稟侯爺,柳兄剋日一向在天機閣療攝生息,統統如常。”
“如常?”趙元的眼中閃過一抹猜疑之色,“這可不像他的性子。”
“侯爺的意義是……柳兄已經曉得小王爺和我暗通?”
“本侯命他不準擅離天機閣,他卻半夜偷偷跑去榮王府。本侯讓他斷絕與趙馨的來往,他竟找小王爺替他得救。他在本侯麵前信誓旦旦地說不再與趙馨有任何乾係,可一回身便讓小王爺替他入宮送信。現在,他又與蒙古使者密會,究竟想乾甚麼你我皆心知肚明。”趙元一字一句地說道,“短短數日,柳尋衣犯的錯比他入閣十幾年都多。現在,本侯的號令在貳內心,已然淪為一紙廢話,乃至狗屁不如!”
秦衛承趙元之命,單獨一人來到天機閣的書房。
柳尋衣的內心一樣清楚,在局勢所趨的宋蒙和親下,本身挽回局勢的機遇微乎其微。
這,便是柳尋衣為“家國大義”做出的最大儘力和自我捐軀。
人的豪情是世上最龐大的東西,沉湎情海,不顧統統的人是他。狠下心腸,斬斷情絲的人也是他。一邊披荊斬棘,突破千難萬險想與趙馨相見,另一邊卻在自掘宅兆,自斷後路,冒死禁止本身與趙馨的統統能夠……
“部屬不敢!”秦衛誠惶誠恐,趕快拱手賠罪,“隻因我對蘇禾的來源一無所知,本想等查清後再向侯爺稟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