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說來，你承認汪緒統父子之死與你有關？”
九尺身長的他居高臨下，俯視著思路萬千的柳尋衣，語氣愈發倔強：“洛天瑾已死，我也冇興趣究查一個死人的罪惡。但你不一樣，既然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，我就不能再揣著明白裝胡塗，不管如何都該替我死去的兄弟問一句，當年洛天瑾暗害他們時，你柳大人……有冇有參與？”
在一道道忐忑不安的目光中，柳尋衣揮手在沾滿奶酒的臉上胡亂一抹，從而手臂一甩，五指一抖，無數道參雜著勁氣的酒滴倏忽而下，頓時在空中砸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凹坑。
“嘶！”
“多謝汪總帥賜酒！”柳尋衣強壓肝火，字句如刀，“來而不往非禮也！既然汪總帥敬我在先，鄙人也該回敬……”
汪德臣不開口，忽烈也不開口，其彆人更不敢等閒出聲。
僅此一幕，全場一片嘩然。
當趙馨和潘雨音分開中軍大帳後，帳中本來一派平和的氛圍驀地變得詭異起來，繚繞在忽烈臉上的馴良笑容也在趙馨回身拜彆的刹時，消逝的無影無蹤。
其一，陷堅挫銳，藉機殺一殺柳尋衣這些大宋使臣的銳氣。方纔，柳尋衣等人一見到忽烈，頓時向龍羽發難，乃至有見怪蒙古大汗失禮的意味。明目張膽地擺出一副倔強姿勢，此事忽烈嘴上不說，實則心中極其不滿。
……
一時候，中軍大帳內的氛圍壓抑到頂點。
麵對柳尋衣的能言善辯，汪德臣彷彿偶然持續爭辯，隻用諱莫如深的目光核閱著寵辱不驚的柳尋衣，半晌一言未發。
心念及此，柳尋衣乾脆將本身的顧忌十足拋開，嘲弄道：“我們中原有句老話‘多行不義必自斃’。汪緒統父子的了局並非偶爾，乃至能夠說……咎由自取。”
反觀代表大宋的柳尋衣，底氣之空虛，背景之軟弱，令其在蒙前人麵前顯的愈發人微言輕，纖細哀思。
現在，他們一個三緘其口、一個耀武揚威，並非傲慢高傲，目中無人，而是一種早已在內心達成的默契。
但是，汪德臣的直言不諱當然刻薄刺耳，卻又是不爭的究竟。孱羸之國，陵夷之邦，在當今天下第一強國麵前，又有何麵子可言？
“不必了！”汪德臣的答覆簡樸而直接，令世人大感不測，“明天，我能夠‘敬’你，但你……不能‘敬’我。”
“汪總帥也自稱是汪緒統的兄弟、汪清術的叔父，分歧樣一無所知？”柳尋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，言辭不甘逞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