騰三石不給騰蒼和騰琴兒辯白的機遇,轉而將諱莫如深的目光投向心有不忿的宋玉和冷依依,皮笑肉不笑地賠罪:“老夫管束無方,讓二位見笑了。”
“那好!”未等宋玉糾結,忍無可忍的冷依依驀地開口,“既然騰族長利落,那我們也不再含蓄。恕我直言,騰族長宴請的多數是客歲呈現在賢王府的人。換言之,這些人曾切身經曆賢王府的劇變,目睹北賢王的噩運……”
“好了!”
“服從!”騰蒼欣然領命,“二位,請隨我來。”
話不投機半句多,一陣聊勝於無的酬酢過後,心煩意亂的宋玉拽著忿忿不平的冷依依,緊隨騰蒼的腳步倉促拜彆。
“我們代塢主先行謝過。”
“桂魚鮮美適口,百魚宴倒也非常滋補。”
“多謝金塢主的美意,老夫心領神會,不堪感激。隻不過,湘西騰族統統如常,並無任何費事。”騰三石煞有介事地思忖道,“老夫的年紀越來越大,所剩無幾的日子不再苛求甚麼功名利祿,隻想安安穩穩地享用嫡親之樂,過幾天與世無爭的落拓日子。閒暇時候下下棋、練練字、釣垂釣……如此足矣。祈盼,金塢主能夠成全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禮品已籌辦安妥,勞煩二位轉呈金塢主。”
他不是可惜洛天瑾的死活,而是不幸本身的外孫痛失父愛。
時過境遷,物是人非。
特彆是他得知本身的外孫、外孫女竟是洛天瑾的親生骨肉以後,騰三石不但不再仇視洛天瑾,反而對他的悲慘遭受抱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憐憫與可惜。
“騰族長,我等告彆!”
“如此甚好……”
……
“哼!”
再者,洛天瑾雖道貌岸然,罪不容誅,但他對騰三石始終抱著一份慚愧之情。二十幾年,任賢王府在江湖中方興未艾,北賢王申明顯赫,權勢滔天,卻從未向湘西騰族收回半點刁難。
如果之前,騰三石斷不敢堂而皇之地與金劍塢分庭抗禮。
“這……”
伴跟著騰蒼和騰琴兒的一唱一和,騰三石再度掛上魚餌,興趣勃勃地沉浸在新一輪的垂釣中,彷彿已完整忘懷宋玉和冷依依的存在。
望著遺形藏誌,返璞歸真的騰三石,宋玉和冷依依不由對視一眼,無不滿心遲疑,進退兩難。
事已至此,虛情冒充又有何用?
“那又如何?”騰蒼眉頭一皺,語氣愈發不善,“彼時,騰族無一人前去賢王府,洛盟主之死更與我們無關。”
騰蒼腳步不斷,獨自引著宋玉、冷依依與他們擦肩而過。因為兩邊素不瞭解,再加上各懷苦衷,固然打了一個照麵,但誰也冇有留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