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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當世人忍無可忍，本日借褚茂“發兵問罪”之際，將積存已久的怨氣與憤激一股腦地宣泄而出。
“柳尋衣幸運從臨安出逃後，老夫幾近將追剿他的每一步打算，及對各門各派的調劑、擺設照實奉告秦大人。”清風一臉無法，連連感喟，“直至柳尋衣逃往關外的動靜傳來，老夫本覺得此次追剿必能馬到功成，令其插翅難飛。因而，我一邊將好動靜奉告秦大人，一邊號令群雄，於長白山佈下一張天羅地網，隻待柳尋衣束手就擒。卻不料……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古語雲‘一鼓作氣，再而衰，三而竭’。老夫已在天下豪傑麵前窘態百出，實在不肯在朝廷麵前丟儘顏麵。是以，在冇有絕對的掌控前，老夫不敢再草率行事，急於求成。以免徒做無用之功，誤人誤己。”
“褚大人謬讚，老夫愧不敢當。”清風謙遜擺手，“實在，並非老夫用心對付，隻是……不想持續出醜。”
連日無話，三月初十。
見孤辰毫無前兆地翻臉，全無防備的褚茂又驚又懼，方寸大亂。站在他身後的四名金刀校尉更是心喬意怯，麵麵相覷。
細細揣摩，難怪秦衛臨時推委，改派褚茂前來。或許……他早已推測明天的局麵。
禮遇之高，絕非平常來賓能夠媲美。
“本來是褚大人，老夫未曾遠迎，萬望恕罪！”
“褚大人本日前來，莫非是替天機侯向老夫及中原武林發兵問罪？”清風的眼睛微微眯起，彷彿對褚茂的答覆深感不悅，“中間的言外之意……莫非暗指老夫對朝廷虛以委蛇，用心放縱柳尋衣？”
孤辰彷彿看破清風的心機，故而對褚茂出言很有刁難：“半月前送來的信報上，明顯寫著‘臨安來使’是天機侯秦大人。為何本日隻要褚大人前來，卻不見秦大人的身影？”
“這……”
“如果不是發兵問罪，你又為何千裡迢迢而來？”孤月語氣不善地問道，“此前，我們與秦大人一向是手劄來往，互通有無。本日，褚大人不畏山長水遠，不懼舟車勞累，親身登門拜訪，若說‘依例扣問’……隻怕冇人信賴。我們江湖中人不比你們朝廷命官，冇有那麼多花花腸子，也不喜好繞來繞去。褚大人究竟為何而來，還盼直言相告。”
“清風盟主不愧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鬥，公然深明大義，高風亮節。”
褚茂被孤星當眾調侃，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。但礙於本身和對方的身份，他又不敢公開辟飆，隻能強壓心頭肝火，裝模作樣地哼笑兩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