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不成失,時不再來。
“莫非大人現在要去見武林人士?”
“明天上午這齣好戲,乍一看是‘將相和’,再一看是‘借刀殺人’,可細細揣摩後,才發明本來是一出‘賊喊捉賊’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為何?”
“大人的意義是……”
“能令老謀深算的賈大人一反其道,最大的能夠是……柳尋衣活著,對他或有倒黴。”言至於此,錢大人的眼中驀地閃過一道陰戾寒光,“換言之,柳尋衣曉得賈大人一些不成告人的奧妙,令他寢食難安,必殺之而後快。”
“那……大人籌算如何應對?”
“此事確有蹊蹺……”秦衛眉頭舒展,喃喃自語,“但究竟那裡蹊蹺,我卻……百思不解。”
“你有這份孝心,足以證明本官冇有看錯人。”
“嘶!”
“他用心當著大人的麵與我冰釋前嫌,清楚是教唆我與大人的乾係……”
“不是武林人士,而是……武林盟主。”
錢大人的直言不諱令秦衛的神采刹時變的慘白如紙,下認識地倒吸一口冷氣,語無倫次地呢喃自語:“這……如何能夠?賈大人如何敢……大人但是樞密副使,是皇上的親信重臣……”
言至於此,錢大人用餘光朝心機沉重的秦衛悄悄一掃,自嘲道:“接下來,我們將在皇上、朝廷乃至天下人的重重壓力下辦差。反觀賈大人,卻能抱著‘錚錚鐵骨,耿耿寸心’的佳譽隔岸觀火,靜待時變。”
……
“秦衛,你何不再大膽一些?”錢大人嘲笑道,“與其說他早就知情,不如說……是他在幕後教唆。”
“是了!”在錢大人的提示下,秦衛混亂的思路豁然開暢,“賈大人究竟為甚麼借刀殺人?”
“不是詭計,是陽謀!”
“因為借柳尋衣之手撤除我,對他百利而無一害……”
“賈大報酬甚麼這麼做?”
“罷了!本官自有分寸,你不必為此憂心。”錢大人神情一正,擺手打斷秦衛的詰問,彷彿情意已決。
“莫非你看不出來賈大人成心拉攏你?”錢大人嘲弄道,“他現在畢竟是東府丞相,本官豈能奪他所愛?”
“非也!此事不但不莽撞,反而恰好是他的高超之處。”錢大人諱莫如深地說道,“其一,我們的猜測說到底隻是猜想,並無真憑實據。當然,憑賈大人的奸刁,他也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讓我們指證。其二,他明天大張旗鼓地向西府示好,此事很快就會傳的街知巷聞,到時上至文武百官,下至百姓百姓無不敬佩他的慷慨漂亮,乃至連皇上也會讚美他‘以大局為重’的時令。其三,他借柳尋衣的事將鋒芒轉向少秦王,無疑替西府再樹一勁敵,正如我們借蒙前人打壓東府普通,誰能包管今後東府不會借遼人拆我們的台?現在,我們且非論柳尋衣是死是活,也非論從少秦王手裡抓住他何其困難,再非論柳尋衣可否聽我們的安排指證賈大人,即便我們順風順水,將柳尋衣活著抓回臨安,並且他也願在皇上麵前供出賈大人是幕後主使,可皇上會信賴嗎?文武百官會信賴嗎?天下百姓會信賴嗎?賈大人不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,一樣不會給柳尋衣留下任何鐵證,隻憑柳尋衣的紅口白牙,真能扳倒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當朝丞相嗎?萬一賈大人倒打一耙,反誣告我們和柳尋衣通同,成果又會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