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聽後思忖一會以後,嘲笑一聲道:“劉秀讓十五萬人前來送命,不就是想引我雄師南下好和他決一死戰嗎?朕,隨了他的情意就是。”
天子身後,慕容灃見狀深吸了一口氣,向後退了一步,跪了下來,昂首扣地,跟著兵士呼聲高喊道:“萬歲!”
慕容灃也沉默一會,又道:“如此說來,我軍擊潰完顏碩一軍不過遲早之事,隻是不知陛下是否成心趁此機遇揮師南下,直搗平衍,甚而至衛都東平?”
天子見狀微怔道:“如何了?”
黃沙滿盈,即便昂首看去,也看不清楚站在現在那邊最高處,天子的身影。
天子聞言放聲大笑。
薛天麵露難堪的搓了搓手,待天子笑聲稍止以後,才持續道:
說到這裡,他歎了口氣,低下頭去,不再說話。
慕容灃眼角不知如何抽搐了一下,半晌才顫聲回道:“皇上,老臣以為此計雖好,但畢竟過分冒險......”
天子聽後眉頭一皺,轉過甚來看著慕容灃,道:“哦?你的意義是......”
氣候罕見的陰沉無風,滿盈好久的黃沙終究臨時消停下來,陽關溫暖暖和,照在城牆上,有著淡淡的溫和,彷彿將這座聳峙好久的古城擁在懷中,庇護了起來。
耳邊風聲不止,吹動腳下軍旗獵獵作響,低頭昂首而視,見軍旗滾滾翻滾,竟有一種山呼海嘯的既視感,沉悶之情,頓覺稍減。
這片江山,在不久以後,即將被鮮血鋪滿,待生命殘落,熱血如花綻放的時候,逐鹿天下的帷幕,是否會完整拉開?
天子轉過身來,微微低頭,看著燕國雄師士氣昂揚的向前行走,不由得diǎn了diǎn頭。
天子見狀神采毫無竄改,轉過甚身去望著山腳下連綿不竭向前行走的兵士,沉默一會以後俄然開口,擺了擺手道:“你先下去,加派人手,查探衛國輔路軍梁劍一軍行軍線路,朕決定現在起兵分兩路,趁敵國兩路兵馬暫未彙合之際,殺他個措手不及,同時號令薛天以及馬兆駿兩人帶領統統兵馬揮師南下,充當前鋒軍團,待朕取勝以後,三路雄師合兵一處,和劉秀決一死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