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法之舉?”
蜀山劍主!
唐玄宗嘴巴張了張,還想說些甚麼,但那無形的淩厲氣勢竟壓迫得他隻能汗如雨下,長年身居高位所養成的皇霸之氣在這時完整對他無用。
他倉猝叫道:“現在天下大亂,以部屬的才氣已經冇法支撐再久,還望……”
幾句話工夫,宮門外已有瑣細腳步聲響起,聲音鋒利的寺人半躬在門外,恭敬向唐玄宗覆命。
在蜀山劍主麵前,唐玄宗正如他所自稱部屬的,一向都恭敬有加,有令必應。
彷彿用儘了滿身的力量,當蜀山劍主一言出時,唐玄宗沉默半晌,畢竟隻能不甘地低下頭,幾近將嘴唇咬破,才從喉嚨裡生生擠出一個是字。
蜀山劍主笑了笑,眼中精光仍在,沉聲道:“物極必反以後,否極則泰來!”
與寺人分歧,郭怒哪管禮數,一臉鎮靜瘋顛,已然一腳踏入了大明宮內。
他的語氣很安靜,可安靜中卻又流露著無上的嚴肅,即便唐玄宗乃是一朝天子,能夠氣勢論,他竟及不得這位蜀山劍主十之一二。
唐玄宗躬身,又應了個是,可在微垂龍軀時,在蜀山劍主看不到的角度,雙眼中劃過一抹不甘,隨即又被他強行隱去,麵上不露分毫。
隨即不敢再言,隻得令人去帶郭怒。
被他提在手裡的,鮮明恰是郭傳宗!
眼中精光一閃,不見他如何行動,那沙盤中滿布的安字旗與史字旗竟齊刷刷彷彿被割了一地的麥子,全數攔腰斬成兩半,寥落散了一地。
“你就說,人是老夫令人送返來的。”
“否極……泰來?”
“對了,另有阿誰小妮子,你差人將她送回苗疆,並給五聖總壇帶去一句話。”
他漸漸地站了起來,從半跪到直立,隻是過了很短的時候,可唐玄宗的神情卻已如蜀山劍主那般,規複了安靜,乃至之前心憂天下的焦灼也再看不到半點,淡然道:
安史之亂其勢之大,好像滔天巨焰,隻是轉眼間便將全部大唐江山燒了個遍,此時就連長安也危在朝夕,如此天下將覆之事放在蜀山劍主眼中,竟隻物極必反,否極泰來八字罷了?
畢竟,唐玄宗能說出的,隻不過是再一次的是罷了。
“哈哈哈,楚老哥叫老叫花子來,又有好吃的了?”
“劍主請講。”
“不必多說。”
唐玄宗苦笑了下,躬身道:“是……”
蜀山劍主站在宮門外,一動也不動,那雙安靜的雙眼一向在看著唐玄宗,看不出他有著任何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