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娘,閨名喚作婉兒,或許你已經曉得了,她乃是純陽劍宮前掌教玉虛真人的獨女,當時,她正在潞州,與厲天的兒子洛寒一見鐘情……”
如果先就曉得五毒教與洛家有仇,那麼天然能夠先行防備,起碼五毒教有甚麼行動,都能提早發明些端倪,但是……
唐玄宗苦笑一聲,搖了點頭,道:“即便是天子,也並非如你想像的那般想做甚麼就能做甚麼的。”
唐玄宗沉默了一會,待劍晨那怒意勃發的粗重呼吸稍稍安靜了些,才點頭道:“朕……本來是能夠救的,但不是十三年前,而是在更早時,五毒教那烏和泰暗中向洛家動手時,但是當時,朕並不知情。”
唐玄宗看著他,目中有著慈愛,感喟道:“朕在未即位前,實在從未想過這平生會成為一朝天子,當時的朕擅樂律、愛書法,隻願作個蒼雲野鶴,憑著書音雙絕,廣交天下同好。”
劍晨目光如刀,直刺向唐玄宗,冷厲道:“你是當明天子,這世上權力最大的人,若你說要救一小我,天下間又有誰敢禁止?”
這一刻,他不再是阿誰統領天下的帝王,站在劍晨麵前的,隻是一個淺顯老者,就如同之前在禦花圃時,劍晨曾經見過的那位花匠,楚老頭。
他終究有了行動,雙手緩緩地撐在龍椅扶手上,漸漸地,漸漸地,像是一個已步入風燭殘年的老者,用儘了滿身的力量,才勉強站了起來。
他的雙眼中泛著回想的神采,一如每一個行姑息木的垂老邁者,正在懷想著疇昔的光陰。
“彆說了!”
聞言,劍晨目光一凝,唐玄宗竟然與天下財神那幫人是舊識?莫非他也是……
劍晨嘲弄地嘲笑道:“那你這個天子做得當真有些窩囊!”
劍晨俄然大喝一聲,猙獰道:“你與我的爺爺是兄弟,又是我孃的兄長,可洛家被滅時,你的無動於衷,莫非是一個兄弟,一個兄長應當有的態度?”
唐玄宗笑笑,點頭道:“你覺得我也是鬼兵域的人?實在不是……”
“不能救?”
對於爹爹,他的印象幾近即是冇有,可兩人卻也有過獨一的一次相處,那是在霸劍山莊……相互不識的兩父子,以拳頭完成了這平生自記事以來的第一次相逢。
“當年的事情無法之處太多,即便朕乃當明天子,也冇法擺佈。”
每當唐玄宗提起一次爹孃,劍晨的心中,便如同被一把鋒利的匕首,在一刀一刀地割著他的心臟,痛得他幾近冇法呼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