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弟子的眼睛刹時瞪大,不敢置信地,緩緩將手臂縮了返來。
厲嘯來去的血芒驀地一轉,速率刹時晉升一倍不止,拐了個大彎,先行阻截在大門前。
抵在地上的腦袋隻剩下一半,天靈蓋在長劍劃過期直接飛向了遠處,紅白之物自那開了瓢的頭顱上滾了出來,汙糟糟流了一地。
終究,劍門弟子中有人崩潰,麵色慘白著,一邊乾嘔,一邊心膽俱寒地弱弱叫著。
噗――!
現在的劍晨認識已然被貳心中的魔怔所占據,現在的他已不再是他,而是十三年前,死守於洛家的一個族人!
她最擔憂的事情終究產生。
狠惡的疼痛與極致的驚駭令他禁不住抱著斷臂猖獗慘嚎。
把穩中一向以來的對峙被摧毀,當他一次一次揮動著披髮血腥殘暴的逐風劍時,他的心,正在深深沉入無儘血腥煉獄!
雷虎閉上了眼不忍再看。
不管是誰,麵對如此血腥殘暴的一幕,心底的脆弱終會透露無疑。
她緊緊盯著那血芒飛舞的身影,千萬想不到劍晨心中的那份魔怔比她的料想還要來得深重!
數十人的血會聚成條條小河,在洛家前院裡肆意流淌著,劍晨的身形就濺踏在這條條小河裡,冇有任何遊移,冇有任何躊躇,隻是機器而又反覆地收割著性命!
刷――!
崩潰中的弟子想起了劍晨剛纔那冷冽的話語,隻想儘快逃離這血腥煉獄普通場景的他倉猝高高舉起了手。
血紅色的長劍從空中劃過,慘嚎聲嘎但是止。
他的頭死死抵在地上,因痛苦而扭曲的麵龐充滿懊悔與悲忿,右手冇了,對於一個練劍之人來講……還不如殺了他!
安安冇有像尹修月一樣反應,不是因為她的心性比尹修月要固執,而是,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劍晨身上。
“我……我投降!”
這裡,是劍晨曾經的家,也恰是在這裡,貳心中的魔怔纔會無窮放大。
他的父親不會下落不明,他的孃親也不會在他麵前眼睜睜被人穿心而過。
“如許……真的好麼?”
聞聽此言,安安的嘴巴張了張,禁止的話語俄然哽在喉嚨裡出聲不得。
又是三顆人頭落地,隨之而來的,另有劍晨冷酷諷刺的恥笑:
“你,你說過,你說過的!”
嚓嚓嚓――!
“啊――!”
揮動著逐風劍,劍晨,不,洛晨,心中所想,腦中所念,隻要……
不要……不要再站起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