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如此,因為血盟的俄然呈現,斷劍聯盟的人還三天兩端的來少林寺中尋他,欲想推舉他為新一任的聯盟之主。
住在少林,本是妄圖少林寺乃佛家清心之地,卻不想少林近一年來也是突遭大變,寺中高僧接連故去,正也是愁雲暗澹之時,心中的鬱結不但未得半點化解,反而有著越來越嚴峻的趨勢。
劍晨手裡握著醒神丹的瓷瓶,低著頭,不知在想些甚麼。
“我這隻手,不知已飽飲了多少自發得是之人的血。”
“老夫向來不喝水,這你不曉得麼?”
“對!”
摧山狼慎重拱手道:“我們七個本就是江湖上的渾人,每日裡做的都是打打殺殺的渾噩之事,這類日子……”
陳遺風緩緩轉過身來,冰冷的目光撇著青首鬼王,淡然道:“你那鬼麵具上也冇開個口,即便有血,你如何喝?”
說著,他又從安安手裡接過那十張銀票,一併塞在摧山狼手裡,續道:“這裡有些銀子,想來以充足你們夠買藥材所需。”
可惜,這兩人俱都身故,乃至連普濟的師兄普渡也身故在他麵前。
“七位,你們這是……”
“這如何能怪你!”
蹲在溪邊,就著清冷的溪水鞠了一捧飲了兩口,又再站起家來,隨便用衣袖擦了擦嘴角,冰冷的臉孔更顯森寒,俄然開口自語道:
青首鬼王麵具後的目光下沉,從陳遺風的臉高低落到他腰間。
陳遺風的劍乃是玄冰劍,但是現在掛他在腰間的,除了玄冰劍,竟另有一柄。
“剛纔蛇一說煉製醒神丹的都是淺顯藥材……”
倒是安安又拉著他的手,捏了捏,道:“讓他們跟我們走吧,不然如果又被爹爹召歸去,那才真是生不如死。”
一線天中的那處暗道在蛇一走後,重又閉合。
劍晨搖點頭,歎道:“若不是因為我,當日你們也不會被蛇一帶走,提及來,害你們變成這般模樣的……是我!”
“那你喝甚麼?”
“你們……”
“不是要它,而是……它本就是老夫的!”
走了好久,目睹山勢漸平,即將脫出少室山範圍,他停了下來。
“跟了一起,不如你也過來喝點水解解乏?”
普渡禪師眼睜睜在他麵前死於伍元道人劍下,固然厥後他也重創了伍元道人,令其終究隕落於斷劍聯盟之手,但心中那分慚愧倒是冇法放心。
安安躊躇著叫了聲,可看了看嶺山七狼後,又咬著嘴唇,將前麵的話嚥了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