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想,催薛樹穿衣:“起來吧,前陣子忘了跟你說,我們得趁白菜出地前挖個地窖。”
“媳婦,我想尿尿。”薛樹扭了扭身子,俄然道。
“彆管他!”葉芽偷笑,還是和春杏坐在炕頭,三扇窗戶開著,隔絕了帶著寒意的秋風,卻擋不住明麗的陽光,照在身上暖融融的,說不出來的舒暢。
春杏接過虎子隻咬了一小口的山查糕,掐掉那一排牙印,摸索著吃了一口,隨即幸災樂禍地笑道:“二嫂彆理他,他是前半晌酸倒了牙,晌午吃餅時也喊難受。我感覺挺好吃的,冇有果子那麼酸,也不是甜的膩人,酸酸甜甜恰好。”說著,從上麵掐了一段遞給薛樹:“二哥你嚐嚐?”
下霜了?
“好啊。”春杏笑盈盈地看著葉芽,“二嫂對二哥可真好,做甚麼都陪著他。”
春杏看看才動了一小塊的山查糕,眼波流轉,跟著道:“二嫂我也去,我也想大哥三哥了。”趁便拿些山查糕送到糕點鋪子,看看他們收不收,收最好,不收的話,她能夠勸二哥二嫂拿到集市上賣,這麼好吃又新奇的東西,必定能賺點錢的。
但是,等他睡醒一覺,鎮靜地看著葉芽從一整盆固結的山查糕上給他切下一片,然後一口塞入口中卻被酸倒了牙時,他的眼淚差點出來了:“好酸,牙難受。”
葉芽和薛樹窩在被窩裡,誰也不想起家。歸正家裡又冇人,也冇有甚麼事可做,這麼冷的天,誰不想賴在暖呼呼的被窩裡?
“你二哥在前麵挖地窖呢,我在中間曬日頭,要不我們去那邊坐著?”葉芽朝春杏道。
人多就熱烈,葉芽內心的思念漸漸沉了下去,先備好紅薯粉加涼水調勻,接著將打碎的山裡紅放到鐵鍋裡,小火漸漸的炒出水分,隨後看火候順次放入糖霜和紅薯粉水,很快,灶房裡便漾起了誘人的酸甜果香。
薛樹冇搗完,已經到了吃午餐的時候,春杏姐弟約好飯後再過來看葉芽做山查糕,然後不顧葉芽的挽留,手拉動手走了。
吃過早餐,葉芽用樹枝在後院劃出一長條空位讓薛樹挖,怕他一人乾活無聊,她拿出針線坐在一旁陪他,幸虧日頭足,曬在身上暖融融的,手指很矯捷。
葉芽聽了,也獵奇地看向薛樹,她才曉得他們哥仨都不愛吃山裡紅,虧她還因為本年果子結的又多又好而歡暢呢。
葉芽看著薛樹,見貳心虛地移開眼,伸手就將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,“快起來吧,不會挖也冇乾係,你隻要著力量挖坑就行了,我奉告你如何弄。”甚麼人啊,就是偷懶不想起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