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仔細心細地看著他,忽而一笑,溫軟,且潔淨。那一瞬傅少棠驀地想起來鮫人對月這一傳說,彷彿間少年已經向到了天涯去,卻要踏海而來。

傅少棠隻點頭,非常乾脆。他固然體內真氣會有衰竭之時,起碼撐過徹夜,不會有困難。

坎水之勢,坎水之勢――淵山八劍,他便隻要這一勢還未曾取來!

“不會掉到河裡麼?”

顧雪衣半抱著白滄河,謹慎翼翼看著他,忽而將手伸過來,緊緊搭住:“少棠,你先歇會兒,我來替你。”

難不成,卻要在這湘水之上、激流當中,取坎水嗎?!

顧雪衣驀地撲水而下。

傅少棠心下黯然,但是他現在自保都困難,又如何向彆人伸出援手!

這時候已經不曉得他們是被衝到了那邊,糟糕的是,水流冇有半分緩下來的時候。也不知是不是已經被衝下湘水,傅少棠舉目四望,湘水下流的河堤被連日的暴雨似沖毀了個潔淨,一片汪洋,滿是白茫茫一片。

白滄河驀地想起來,他是南荒鮫族出身,不由得摸摸本身腦袋。按理來講,鮫人依水而生,天生就與水靠近,但是現下……

堪堪避過了那一方猙獰礁石。

顧雪衣笑了笑,柔聲道:“你忘了我是哪一族了,固然會不得其他,但是在水裡自保,還是無礙的。”

“雪衣!”傅少棠見得他一瞬慘白,一聲清喝,將他從那般境地裡喝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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