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間耳側呼吸聲變得輕微，本來是少年已經入眠。傅少棠低頭去瞧他模樣，懷中散開的發潑墨普通，容色卻若新雪方下，眉細而長，非常清秀，視線卻合上，瞧不見半點光彩。
傅少棠目中笑意掠過，伸手想去撫他髮鬢，卻忍下來，也是點點頭。
白滄河一呆，旋即道：“……如何你也不消他也不消，你們倆這麼謙讓是為甚麼？不治病了？”
“少棠……”顧雪衣低聲問他，“你不肯與方既白一起麼？”
“無妨。”
擺佈瞅瞅，也隻不過一清秀少年，實在與小說話本裡傾國傾城的妖孽美人相差甚遠。
顧雪衣點頭：“多數不會……收斂神息，埋冇神容，這事我做的慣了……太初本來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處所，誰都要有一點自保手腕的。”
風吹花動，細雨綿綿。白滄河謹慎翼翼將玉瓶收起來，卻見傅少棠不知何時摸出來把匕首，揮手將一根簽子上的糖葫蘆全剔下來，削成小塊兒，盛在瓷碗裡，用勺子咬著，喂顧雪衣吃。
顧雪衣說雪寶塔能治好他身上痛苦，傅少棠卻不敢全信。人之軀體再脆弱不過，他又安知，那撈什子雪寶塔定然能夠起到結果？但是那畢竟是南荒鮫族聖物，或有奇效也未可知。
“冇甚麼……”顧雪衣低聲答覆他。
他搖了點頭：“我也不消。”
傅少棠心知這是白滄河還未開端修煉，是以聽不太明白，待得他今後走上正路之時，有師長在一旁幫助，自但是然便會曉得。
“如果冇錯，雪寶塔該當就在小鏡湖以內……隻要我出來了，便必然能夠找到，小鏡湖裡的水，不成能冇有一點馬腳。”顧雪衣咬住嘴唇，艱钜道，“……你若說我靠近你彆有用心，也冇有錯的……我在明月樓裡等你，也是想和你一同到小鏡湖裡去。”
彆用用心又如何，決計靠近又如何？他隻曉得，現下這少年，會陪在他身邊。至於其他，又有何妨？
小傢夥眨巴眨巴眼睛，表示顧雪衣低頭。顧雪衣俯下身子，將耳朵側疇昔，這孩子就立馬貼過來，奧秘兮兮隧道：“……我猜少棠哥哥不肯意拿它，必然是因為你……隻要一顆，又不能兩人分。小顧哥哥，如果你身子好了，他不曉得有多歡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