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雪衣一聲悶哼，倒是手腕被他抓痛。傅少棠覺悟過來，忙不迭放開他，卻見少年麵上又挑起淺含笑意：“我冇有啊，公子，我一向在那邊的。”
天之寵兒，雲端之上。
隻是他還記得當時在太初裡的眼神，因而他不敢上前。便是在明月樓內再度相逢之時，也從不敢提起昔日。那一麵之緣究竟可否讓他記著，那淡然疏離的態度――彷彿西極冰雪般終古不化，似自南荒到淵山般悠遠。
顧雪衣眸光輕軟，卻自有種和順意味：“挾恩圖報這類事情，固然我本領寒微，也是不會做的。”
“……你為甚麼不出來？！”
傅少棠彷彿回到兩年前那一日，暴風驟雨，孤舟飄搖。他從滄陸前去東萊，這一次決計避過了太初，卻在隕星川以外不遠，遭到人截殺。來人站在巨鯨之上，使的清楚不是平常術法，倒是把握巨鯨，輔以驚濤風雨進犯。他坎水劍勢未成，避水珠已丟，本身小舟也被巨鯨掀翻。未及多想，鞘中春水彆錚但是鳴，劍如霜雪，幾將漫天風雨都劈裂。
傅少棠心中一窒，彷彿心口那些長年不化的冰雪，都在現在，被熔化得一乾二淨。
顧雪衣微淺笑起來：“但你卻將他斬殺得那般快，他不過才方纔脫手，頭顱就直接掉下來了。”
傅少棠點頭，低聲道：“便是這般，我本身也著了他的道。我冇想到那人竟然也會有天賦之靈，死的一瞬冇逃過他瞳術。”
驚呼聲戛但是止，傅少棠驚奇不定。顧雪衣握住了他手腕，緩緩將手指相扣：“……我躲在水下啊，公子，萍中渡的時候，你也不是冇發明我麼？”
他攬住少年腰肢，想要替他減緩接下來的痛苦：“……抱愧，我殺了他，他應當是你族人的。”
“冇有，岸上底子冇有一小我……”
“冇有見你睜眼，我又如何敢本身分開……”
他已經跌落灰塵，卻冇法按捺住對那強大之人的巴望。
乾坤劍勢，縱使隻要一眼之緣，卻早被牢服膺住。顧雪衣從未想到本身竟然還會在此處見到這一劍，另有出劍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