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月鏡花，亦真亦假，便如那杯中酒勾起心中意，胸中意是真，麵遠景是假。虛真假實，若水中月，鏡裡花，而滄陸之上，他恰好聽聞過一天賦之靈，名為“水月鏡花”！
他端起瓷碗，送至唇邊，酒液甫一入口，隻感覺舌尖發顫。
他未曾喝出酒中味，卻將酒中意，體味得淋漓儘致。
顧雪衣溫馨看他，眼中卻有半分嚴峻，做不得粉飾。
他緣何怒？他又為何怒？
這一脈全然的苦，卻出乎他的料想，若說是酒，不如說是濃茶！那苦味遊走口中，卻驀地席上腦海。像神兵寶劍生鏽，附著的一層暗色渾濁；又像刀刃上天刀尖拗斷，拔刀不成的寂然；若少時救下一隻小鷹，細心顧問好久，卻隻能看它漸漸死去的黯然；又如多年之前，本身仍心神馳靈脩之時，被斷語此生與靈力無緣的失魂落魄……
歸去時顧雪衣已借用堆棧廚房，整治了一桌小菜，端坐在桌前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