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惶恐間,忽聽得不遠處有打鬥之聲傳來,幾息之間,四周八便利稀有道勁急的風聲響起,想來是萬毒門中留守的妙手。歪病叟等了一會,再無人赴援,幾個起落,選了一個高處躍了上去,隻見修羅仙子和盲僧二人,正與七八個妙手鬥在一起,一旁地上,躺著三具委頓的軀體,不知死活。
盲僧淺笑道:“今後六根不淨,重入塵凡亂世,業障灰塵自當永伴。”
萬毒門圍鬥之人天然更加明白己方上風,總之抱定主旨,毫不硬拚,隻是合力勸止,修羅仙子招數再奇詭,有備之下,也不能三招兩式斃敵。
盲僧似在回想,吟道:“白駒拴玉枝,紅日照紅顏。”
三日之期,於修羅仙子和盲僧而言,當真是琴瑟相諧,道不儘的蜜語甘言,描不出的良辰美景,但實在讓歪病叟和戴和正一陣好等。
盲僧明白她的情意,此去必然有性命之憂,花好月圓之際,倒也不忙履險,道:“都依著你。”
修羅仙子雙劍遊走如蛟龍,帶起燦豔多彩的光影,變幻莫測,那八人一接即退,無人能在她劍下硬撐過三招。盲僧則架起光盾,將護體真氣催至最大,攏住修羅仙子,讓她隻用顧攻,不必擔憂身上的佛門和馬腳,是以萬毒門諸人搶占八方,卻攻不進她身後身側數尺。
歪病叟和戴和正行約一個多時候,火線瘴氣模糊約約淡薄了很多,當是已近山頂,再行半晌,公然見到屋舍連綴。歪病叟一鼓作氣,閃身而出,帶著戴和正藏在一處埋冇角落,神識探出,人跡稀少。饒是歪病叟見多識廣,也不知啟事,按說萬毒門人多勢眾,乃是魔族第一暢旺的大派,如何會如此如此冷僻。
過約盞茶時候,歪病叟才攜著戴和正綴了上去,到不老山之時,早不見二人身影,隻要集合不散的五彩瘴氣漫卷嫋嫋。
歪病叟衡量著這會脫手,情麵夠足的了,情勢也還尚且可控,飄身而出,動如鬼怪,嗤嗤兩聲,便有兩人不知不覺被點倒在地。
修羅仙子內心既喜又甜,她刹時明白盲僧的情意,她的雙劍劍術本來就是頂尖的功法,要想創出與之默契無間的棒法,即使是天賦超絕之輩,也絕非數年之功可成。他這二十來年,怕是無日無夜不冥思苦想這些招式,那不是不時記念著她舞劍的風韻麼?
盲僧道:“情定三生尤嫌不敷,如何會有悔怨。”
二人向深裡進發,歪病叟固然有掩蔽氣味身影的絕妙神通,當此險地,也不敢涓滴托大,躲躲閃閃,每進數丈,都要在屋角靜候數息,確保無人發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