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貫被鑒戒法陣驚醒,甫起家,便聽到洞口風聲,仇敵已至,他毫不戀戰,回身便往洞後急去。
東勝山脈中,都貫正隱伏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內,洞窟四周百裡之地儘皆安插鑒戒法陣,猶覺難安。
都貫隻剩下一條胳膊,又失了籌辦,倉促迎戰;而搶先的那名什長雖是剛晉入天賦前期不久,真氣稍弱,但調集世人之力,兩人便鬥了個旗鼓相稱。
天子道:“此話怎講?”
許遷演有“通天眼”神通互助,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對他而言與白天並無辨彆。隻見許遷演眼中旋渦乍起,順其所指,瞧向都貫地點山洞,隨即道道鑒戒法陣映入視線,斯須,便為神機營世人指出一條夾在法陣間的巷子。又道:“我觀山川之勢,那賊人藏身的小山下,有一條暗河通過,未免萬一,我們等這雨下得密了,一擁而上,此中三人先搶到山洞與暗河連接之處,死守謹防,其他之人再以雷霆之勢抓捕。”
果如許遷演所言,未及一刻,暴雨傾瀉如注,神機衛諸人藉著雷雨緩慢進步,到了山洞近前,鑒戒法陣麋集緊挨,再無空地能夠行走。那名什長結起家印,黃芒出現,裹住周身,地遁而去。
養元殿內,觀星台監正許遷演已經換了一身裝束,恰是侍中大夫的規製官服。侍中大夫本是伴君的散職,在正規體例官位外,有務無權,比之監領觀星台超然物外實是大為不如。許遷演卻知,他這侍中大夫,涓滴不弱於三公九卿,貴爵將相。
天子聽出許遷演話外之音。星象之兆,如同魚刺在喉,令他寢食難安。如要減弱藩王,差遣大派,強大皇權,許遷演的戰略確是水到渠成,阻力最小。
許遷演侃侃而談道:“不過名利二字,名者,抵抗魔族乃是大義,即使昌門大派,也擔不起悲觀畏死的罵名,至於利者,陛下儘可效仿二桃殺三士的典故,利誘之,製衡之,分化之,有諸般手腕可用。”
山裡見不到一絲亮光,卻毫不影響許遷演一行的行動,幾日來,許遷演帶來的神機衛妙手早將周遭的環境探的熟諳。神機衛為首的一名什長,指著遠處一座小山,悄聲道:“大人,部屬們在這監督了幾天,目標便在那座山腹的洞內,彷彿發覺到危急,不再與外界聯絡,這幾日一步也未曾分開。”
許遷演道:“陛下聖明,微臣卻另有鄙意。”
都貫聽聞腦後風聲甚急,不得不擋,倉促間側身回了一招,卻感到對方真氣黏稠如膠,真氣膠葛之下,身形退的便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