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戴和正醒來,已是第二天淩晨,睜眼處,一張俏臉映入視線,眉眼儘是擔憂之色,目光泫然隱有淚跡,又顯得蕉萃慘白。昨夜,在暗穴裡發明戴和正時,渾身汙黑血跡,一臉痛苦痙攣之色,雖說雷龍傳音言之無大礙,血緋煙仍舊放心不下,守了戴和正整晚。現在見戴和正醒來,臉上笑容登掃,嘴角微翹,喜上眉梢,好像一朵清麗初綻的水蓮花,欣然道:“你終究醒了”。說罷,複又把頭埋近戴和正的胸口,哭泣道:“你老是嚇我。”
雷龍說到此處語氣一轉,道:“隻不過本座一時技癢,下了個符咒,待你將本座送回雷澤,一起又奉侍得本座歡暢,到時天然順手給你解了。”
監正步入大殿,隻見天子身穿黃緞常服,端坐在廣大的龍椅上,雙目微閉,雖無龍袍玉冠加身,卻能感遭到龍盤虎踞的森嚴之威。監正忙小步趨近,膜拜施禮,道:“微臣叩見陛下,深夜驚擾聖駕,萬死之罪。”靜了半晌,天子才悠悠歎了口氣,道:“免禮平身。”又道:“朕方纔聽你腳步暴躁踏實,氣味微有惶意。有甚麼事,直說無妨。”
天子複又規複沉寂,監正亦不敢作聲,恭敬立鄙人首,恐怕擾了天子思路。
“微臣又用了通天眼觀了一遍,星象混亂無疑。”
戴和正笑而不語,搶先鑽進洞窟。洞口傾斜,需得矮身而下,深約兩丈,底部是一個兩丈周遭的空間,另一頭又挖出一個藐小凹槽,據小郭先容,凹槽通向後院大樹下,作通氣之用。戴和正說道:“不錯,非常合用,我安閒此閉關,你們晚間來喚我便可。”見血緋煙美目儘是擔憂之色又安撫數句,纔將二人送出暗穴。
“莫非魔族又要用兵?”天子自思半晌,又道:“魔族高低秣馬厲兵不假,可並無軍隊集結跡象。況其本身元氣也並未儘複,此時大發兵器,當是損人倒黴己的不智之舉。”天子聽聞天下大亂之象,隻道是魔族將捲土重來,便娓娓闡發。
天子城府深沉,氣味一散即收,問道:“你可看的清楚了?”
戴和正盤膝坐下,將黑杖橫於膝上,調劑心神已畢,說道:“前輩,能夠開端了麼?”
天子聞言心念一動,看向下首立的監正,隻見監正亦拿眼覷向本身,天子讀出監正的意義,眼神轉向殿外烏黑蒼穹,複又閉目沉思,很久緩緩道:“許卿家故意了,退下罷。”
監正聞言遲疑半晌,終下定決計,道:“大亂必有大治,陛下洪福齊天,彼蒼眷顧,氣運加身,必能成績千古帝君之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