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年青女子神采一變,結巴道:“你……你說你叫甚麼?”
戴和正苦笑著點了點頭,年青女子忽地抄起桌上的剪刀,毫不躊躇地刺向戴和正的胸口。戴和正神魂傷重,但軀體強度不減,即便不運功相抗,也非淺顯女子憑粗鐵剪刀能傷。戴和正不閃不避,任她捅了一刀,歎了口氣,道:“獲咎了。”伸手在她身上一點,認穴工夫尚在,年青女子頓時軟倒在地。在年青女子的罵聲中,戴和正清算行李,留了些錢物在桌上,便出門而去。
戴和正拱手一禮,道:“多謝老丈拯救之恩。”老夫回禮,道:“舉手之勞,不消掛懷。妮兒,高朋身材有恙,可不敢打攪高朋歇息。”
戴和正站在院中,隻覺天大地大,再無本身容身之處,連這麼一個世俗中純真的漁家女孩,也視本身如虎狼毒蛇,欲殺而後快。
先一人道:“不錯,傳聞也被困在流沙河裡,也不知現在捉冇捉到,不過也是遲早的事,來了那多妙手,還怕拿不下一個妖婦。便是魔族大天魔親來,還不是束手就擒的份?”說到最後,彷彿與有榮焉,本身動口,妙手脫手,合力將大魔尊抓住了。
隨即聽到年青女子的聲音傳來:“你終究醒了。”戴和正循名譽去,隻見這年青女子鵝蛋小臉,麵貌平平素淨,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瞧本身,手裡還做著針線活,白天裡心亂如麻,倒冇重視她的長相,此時燈光暗淡,纔來當真打量。
後一人想也聽過殺手噬魂之名,又聽先一人說的肯定,這纔信賴,惡狠狠道:“此等欺師滅祖狗賊,當懸屍示眾,才氣消天下人之恨。”
後一人仍未儘信,道:“此事當真?他當真死了?”
年青女子倒是善解人意道:“我爺爺恰好從集市上返來,看你倒在路邊,就把你帶返來了。”又道:“你有傷,養好了再走不遲啊。”
出門見年青女子正在不遠處修補魚網,便悄聲轉到屋後,撿著巷子,一步步拜彆。小屋臨著江邊不遠,陣勢平坦,戴和正走的東搖西晃,倒冇有磕絆,走約一刻鐘,昏沉之感更重,不得已跌坐在泥地之上暫歇。可眼皮越來越重,一陣天旋地轉,又失了神智。
隻聽言者義憤填膺,很有些暴虐刺耳的謾罵,更將戴和正說的古怪,鷹眼狼顧,腦生反骨算輕的,另有人描述三頭六臂,銅鈴大眼,血盆大口等等,言之鑿鑿,彷彿親見。戴和正內心初覺好笑,而後越想越不是滋味,苦悶之意直充胸口,隻能借酒消愁,愁卻更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