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 董家戲班子[第1頁/共6頁]

鎮子後的山頭上,聳峙著一座六角形磚塔,傳聞是北宋時修的;北宋太宗期間,楊家將在此駐守,抵當遼國的進犯,一次大勝後,砌了這座塔,以示記念。

劉麥稈又震驚又絕望又氣憤,方纔對劉愛雨的一點好感,灰飛煙滅了,靠唱戲能唱進北都城?

董瑞祥四十多歲,矮個子,話很少,嘴邊常叨著煙鍋,不含愁就帶怨,內心彷彿裝滿了不痛快的事。

為了梨園子的前程,芳琴還是讓步了,藍草莓上位了,和芳琴當年一樣大紅大紫。

芳琴一向在和藍草莓明爭暗鬥,芳琴仰仗老闆娘的身份,把持了配角,隻要她看不上的邊角料,纔是藍草莓的。

村裡每天去鎮上辦事、購物、看病的人很多,蹦蹦車、三馬子來交常常,但劉麥稈不想讓村裡人曉得劉愛雨是去學戲。

宮河鎮在油坊門東邊六十多裡地,從統領權上說,是另一個地區了。

劉愛雨說:“不會就學,秧歌和梅子,也不是平生下來就會唱戲。”

劉愛雨吊嗓子時,芳琴在被窩裡睡大覺,彆的人各練各的,纔不操閒心呢。

劉麥稈舔舔嘴唇說:“好好學,等你有錢了,每天給我買一碗炒麪吃。”

董家板子的端方是,梨園子收學徒,如果不能登台,前三年是冇有人為的,儘管吃喝。

劉麥稈問:“你唱了幾天戲?能唱幾齣戲?”

每天朝晨,大師都在繁忙,唯獨劉愛雨上不了頻道。

何采菊小時候學過幾年戲,說最難的是練功,每天早夙起來,冬練三9、夏練三伏,練功稍有不到,徒弟的板子就打下來了,屁股每天被打得腫起老高,用飯時隻能站著,不敢沾凳子的邊,睡覺時,得側著身子睡。

兩人台上眉來眼去的,台下就摟摟抱抱,假戲真做,董潤祥睜隻眼閉隻眼,仍然和常貴稱兄道弟,一塊兒喝酒。

劉麥稈說:“不嫌丟人?”

如果在舊年代,學徒和徒弟還簽存亡狀,學徒被徒弟活活打死,也是白打。

姚師的板胡程度可謂一絕,傳聞省裡秦劇團的一號板胡手也不過如此。

走了十幾裡路,劉愛雨氣喘籲籲,抱怨劉麥稈有車不坐,恰好要用兩條腿,不自量力地去測量幾十裡山路。

董家班子隻二十多小我,但人際乾係龐大奧妙,真應了那句池淺王八大的古話。

芳琴隻比董瑞祥小三歲,麵如芙蓉、腰如弱柳,聲音細嫩清脆得像個小女人,看上去起碼小了十多歲。

劉愛雨說:“唱戲咋就不能出人頭地?安溝的秧歌,不就是唱戲一向唱到了省會、北都城嗎?武亭的梅子,也是唱戲的,每次回家,都被小汽車接來送去的,不風景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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