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哥彷彿此時才留意到崔辭的存在，他昂首盯著崔辭擺佈看看，又將頭低下來道：“是我。”
崔辭話音剛落，隻見堂外魚貫走出去八九個穿戴囚服的犯人。林秀才和瑞哥瞥見一下子出去這麼多人，不知崔辭葫蘆裡賣的甚麼藥，都嚇得縮成一團，麵麵相覷。
瑞哥道：“次數太多，我也不記得了。但確切是瞥見了。”
陳太尉又將聲音壓得更低了：“不但是我曉得了，滿朝文武都曉得了。官家也曉得了。隻因為官家冇說話，還冇人擺在明麵上群情，不過，滿朝民氣惶惑的，家裡有閨女的都不敢讓出門啦。我叫你來，就是叮嚀你抓緊破案，如果再死一個，局麵那可就不好說啦！”
崔辭見他指的那人是這群人裡頭最斯文，長的也最像平話先生的，嘲笑了一聲，道：“你肯定他就是會春茶社平話的張舜美？”
崔辭喝道：“還不快去？你既然看到過他好幾次，想必不會認錯。如果認錯了人，就是棍騙本官，鄙視公堂，到時候就是打死你也無人替你討情伸冤！”
瑞哥見大人問話，內心驚奇不定，猶躊躇豫要點頭。他撇了一眼他指的那人，那人臉上竟然暴露了調侃嘲笑之色，瑞哥是個慣常會看眼色的，隨即改口道：“不是他！不是他！我說錯了！我重新認！”
“你是木魚腦袋嗎？！自個兒揣摩去！”陳太尉白了他一眼， “你也當了那麼久的官了，你這嗅覺，跟你爹比可差得太遠了。我問你，現在可查出來甚麼冇有？有冇有懷疑工具？”
林秀才道：“大人明天傳喚我，我便早早叫他來了，一向在衙門口守著。專等大人傳喚呢。”
林秀纔將頭低下來，謹慎回道：“回大人的話，小人並未誣告楊芳玉，她的確跟張舜美有私交。”
“好！我就曉得你瞥見了。”崔辭嘲笑，“來人，讓他們上來吧！”
崔辭嚥了口吐沫，問道：“局麵如何不好說？”
瑞哥嚇得渾身抖起篩子，他又望向林秀才尋求幫忙。林秀才仍然不敢昂首看他。
崔辭道：“你本來是有備而來。既然如此，就彆讓他等著了，上來吧！”
崔辭道：“倒是有兩個，正在府司西獄裡關著。”
崔辭審案被打斷，憋了一肚子氣，到了太尉府，見了陳太尉，連茶也不喝，一臉不悅道：“你白叟家找我甚麼事？從速的，彆白白遲誤我工夫。”
那長得凶的犯人間或瞪他兩眼，他便嚇得不敢去看人家。交來回回走了三四趟，他才指著一個上了年紀的高瘦的男人道：“就是他！”